第99部分(第2/4 頁)
朱平安定了定心神。眼下不要說是大明,即便是歐陸各國對此物的危害尚且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洛佩斯也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才進獻此物,想來並沒有惡意。
朱平安的臉色這才漸漸柔和起來,指著那福瘦膏說道:“此物若為藥用,自然是利大於弊。若一旦使人吸食,則必為毒物,洛佩斯先生一定要謹慎處置。我不希望將來都在登州的貿易中,見到此物流入大明,這一點,請先生務必明白。”
洛佩斯擦擦額頭的冷汗,連忙答應下來,心中卻是惴惴不安,原本想要以此物表達自己對朱平安的感謝,卻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朱平安仔細想了想,又讓洛佩斯儘量找一些罌粟的種子來。此物雖然是毒物,但藥用的效果確實彌足珍貴,將來的戰事中如果能妥善利用,必然會發揮不小功效。還有一點,朱平安忽然想到了一樣用處,因此吩咐陰世綱將洛佩斯進獻的那些福瘦膏也收藏了起來。
洛佩斯訕訕的笑了笑,好歹總算將這一頁給揭了過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不迭的將自己帶來的兩個金髮的中年洋人介紹給朱平安。
“上次見面時,大人委託我找尋一些歐陸各國的軍官,這次我便帶來了兩人,都是普魯士的騎士”。洛佩斯指指其中一名軍官,此人雖也是金色頭髮,但朱平安仔細一看,此人的一隻眼睛卻是假的,剩下的一隻獨眼炯炯有神,渾身的肌肉像是快要將衣服撐破一樣。
“這位是歌德先生,出身於普魯士望族,其祖先歷代都在條頓騎士團中任職,他還擔任過勃蘭登堡公爵的親衛隊聯隊長!”
“哦?”朱平安饒有興致的看向歌德,“那歌德先生一定領會了古斯塔夫方陣戰術的精要了,是嗎?我記得,勃蘭登堡可是和瑞典人站在了同一戰線,同屬於德意志新教的旗下啊?”
歌德有些吃驚,“您還了解歐洲大陸的戰爭?”歌德的漢語有些結巴,但常用的詞語還是能說的出來的。
朱平安笑著說道:“我只是對古斯塔夫方陣頗感興趣!”
歌德頓時來了興致,“這個是當然……!”
一旁的洛佩斯一看歌德的談性正濃,於是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講話,趕著為朱平安介紹另一位高瘦的中年金髮洋人。
但還沒說話,一邊早已注意到那名高瘦洋人的孫和鼎卻忽然開了口,“敢問您莫不是當年登萊軍中的火炮教習梅因赫爾先生嗎?”
洛佩斯三人都是一愣,被稱作梅因赫爾的中年人連忙從懷中取出一枚鏡片別到眼眶上,盯著孫和鼎看了片刻,“您是孫和鼎孫先生?”
孫和鼎頓時激動起來,“真的是您,梅因赫爾先生,學生還以為當年登萊兵變的時候您也在戰亂中……,沒想到您居然還活著?”
兩人的對話一時間讓眾人都是大為詫異,但轉念一想,加上孫和鼎的解釋也就恍然大悟。
當年袁可立、孫元化相繼巡撫登萊的時候,曾招募了一大批佛郎機以及歐陸各國的軍官進入登萊軍隊,以此為基礎建立了登萊的火炮部隊。但可惜的是,沒等這支部隊發揮出作用。吳橋兵變便爆發了,兵荒馬亂之中,這批外**官卻是盡職盡責的守護著自己的崗位,其中大部分人都戰死在與叛軍的戰鬥中,梅因赫爾原本便是這些人的其中一個。
說起當年的往事,梅因赫爾不勝唏噓,他的漢語倒是比歌德要好了很多,字正腔圓,其中還有一股濃濃的山東口音。
原來,就在吳橋兵變中,叛軍全力進攻登州,登州淪陷後,總兵張可大率部與敵展開巷戰,火炮部隊陣地相繼淪陷,不少外籍軍官戰死在炮臺上。而梅因赫爾則是被炮彈爆炸的氣浪震暈過去,之後被叛軍俘虜。而後朝廷增援大軍趕到,叛軍無暇顧及俘虜,梅因赫爾便在此時潛逃了出來,之後,便乘船去了倭國。這一次,他便是聽洛佩斯言及登州重建,因此這才毛遂自薦來到曾經戰鬥過的登州故地。
孫和鼎也是感慨萬千,“平定叛亂之後,朝廷論功行賞,效力於登萊的外籍軍官大多都得了封賞,即便是戰死的也有撫卹,梅因赫爾先生的名字便在陣亡名單中。只是因為先生曾經言明自己是孤身一人,因此朝廷也沒有辦法將賞賜轉交給您的家人,所以特意封了一個千戶的榮銜。學生也沒有想到,這數年之後,竟然能在登州與您重逢!”
孫和鼎轉身向朱平安深施一禮,“大人有所不知,當年先父籌建火炮一部時,梅因赫爾先生是出了大力的,所有的炮臺火力設定,以及兵馬的火炮配屬,全由先生一手完成,先父曾言道,登萊的火炮一部,全賴梅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