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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罪行的領軍人物。大明朝立國之後,洪武皇帝和成祖皇帝殺伐果斷、獨攬超綱,文官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自此之後,卻是漸漸嶄露頭角,成為朝政中的一股中堅力量。為了對抗皇權和所謂的暴政,他們挺身而出,為了一頓廷杖換來的清名、直名前仆後繼,不惜拋家棄子。直到大明皇帝開始以宦官集團來平衡整個朝局,分化文官手中的權力。
而經過了天啟朝時宦官集團的“輝煌時期”之後,文官再度成為朝廷的主宰者。這一次,他們忽然發現面前曾經的對手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於是他們環顧四周,當發現再無敵手的時候,他們便將矛頭對準了自己,於是乎,黨爭這一歷史傳統再次成為大明朝堂上的主旋律。
崇禎的優柔寡斷、多疑無常的性格給黨爭提供了一個自由的戰場。內閣成員你方唱罷我便登場,各領一兩年,甚至是百餘日,而且樂此不疲、當年還沒有顯示出自己完全實力,更重要是沒有享受夠內閣首輔帶來的幸福感的周延儒便是此中的翹楚。
曹化淳的提醒,對周延儒來說本事意料中事。想要利用山東的慘敗和河北的戰事一下打垮楊嗣昌,顯然是不現實的。但這就像是去拆一間本就堅固無比的房子,先用鑿子鑿出幾條裂縫,等到房子基礎鬆動的時候。再狠狠的痛下殺手,再堅固的房子也是枉然。
現在,周延儒所做的便是鑿裂縫的工作。
第二天的朝會依然是一鍋粥。主戰和主和兩派已然顧不上什麼體統,兵部郎中趙光捯丫�投幾�輪辛翰��ご蛟諞淮Γ�貌蝗菀妝懷珈躉實酆戎梗�餃蘇獠鷗髯遠チ艘恢緩諮劭簦�毓楸徑印�
紛亂的朝堂上這才有了片刻的安寧。就連一直在滔滔不絕的黃道周此時聲音也有些嘶啞,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楊嗣昌不是傻子,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品出了其中不一樣的味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人來對自己的方略進行攻擊。只是這幕後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內閣的幾個人?應該不會。首輔劉宇亮還在保定督軍,其首輔的身份眼見著就要不保;內閣中的程鳳祥年紀老邁,已經上了奏章請求致仕,皇帝也已經批准;蔡國用出身工部。其人只是精通工程建造。政務基本不會插手。而且其人孤僻,在朝中人緣很差,斷沒有如此的實力;姚明恭和張四知則是典型的迂腐書生。能夠入閣還是自己一力推薦的,絕對不會自毀前程。
這樣一來,楊嗣昌便有些糊塗了,到底是誰在鼓動著這一大批的官員來挑戰自己呢,而且偏偏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周元忠來往於關內關外,已經帶來了皇太極關於和議的條件,但崇禎皇帝卻始終沒能下定決心。他的心思楊嗣昌看的很明白,崇禎的內心是願意議和的,但關鍵是議和總需要有人出頭,誰來擔這份責任。
崇禎是鐵定了要撂挑子的,可他楊嗣昌也絕沒有高尚到願意將這個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的境界。方略是好的,就是缺少一個肯為其付出的人選,朝局艱難,難就難在這個地方。
楊嗣昌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河北的戰事儘快結束,只要盧象昇一死,主戰派便再也沒有了生事的理由。人死燈滅,再說什麼也就無濟於事了。可偏偏盧象昇不知聽了誰的蠱惑,竟然退到了三府之地。以楊嗣昌對盧象昇的瞭解,其人兵事上是一把好手,但其人的性格卻是迂腐不知變通,難道此時他便不怕皇帝龍顏大怒,以臨陣退縮的罪名派遣緹騎抓捕他入京嗎?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殿前的宦官忽然稟報,河北信使請求召見。
大殿內頓時議論紛紛。河北居然有人回來了,一定是帶來了前線最新的戰報。
崇禎精神為之一振,趕忙召其上殿。
於是風塵僕僕的楊廷麟上得殿來。楊廷麟在京師潛伏多日,一直處於陰世綱的嚴密保護之下,除卻太子、周延儒、周奎、曹化淳三人,旁人不得而知。在曹化淳的配合下,楊廷麟的返京的訊息也被東廠嚴密的封鎖,一切都是為了今日朝堂上的奏對。
為官多年,但領略到的朝堂上的陰私卻還不及這兩日的多,這使得楊廷麟內心對於朝堂的認識更加深刻了幾分。他很懷疑,朱平安小小的年紀,為何竟然對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政事怎麼會這樣的瞭解,一步一筆,將整個朝局推向他設想的方向。每個人就像戲臺上一部大戲中的角色,各司其職,其責任便是將這出大戲完美的推向落幕。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楊廷麟三跪九叩,行了君臣大禮。崇禎命其起身回話。
“從速說來,河北戰事如今究竟如何了?”崇禎的話音中帶著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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