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和壯瘦的目估……
梁國國君,我想,也不是什麼好的交易物件。對於我所能出賣的東西不夠重視,在治國之上無所建樹的主子,很難給出合格的對價。
何況還有廣湖這一層因素在。
誰會願意做個上了床伺候人,下了床又要勞心勞力的幕士呢?
“公子?”穆炎忽然出聲,似乎有些些試探的不安。
“嗯?”我回神,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對著他呈現嚴肅思考的表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笑笑。
“到了。”穆炎了了,而後道。
車廂門簾被揭開。
冬日的陽光照進來,直到我的衣下襬。
放在膝上的左手,這一刻,被映出刺目的蒼白,和孱弱。
但,內側沒有照到的右手,卻依舊是它原來的膚色和模樣。
黑瓦白牆,黃銅釘,紅漆門。
梁長書走在前面,家僕已經迎了出來。
這就是國君賜的府邸了。
跟上之前,抬頭撇了眼正門上的府邸名。
——周治侯府。
封得真好聽。
可惜,離府門七八十米開外,正是三兩個老殘的乞丐。
不曉得他怎麼治的。
管這些作什麼呢,有心無力的事。穆炎陪我坐了一路的車,想必悶到了。還不如早點安頓了,洗一洗路上沾的灰塵。
這府裡除了松柏,還是梅竹之類的偏多。所以冬月裡走來,竟然也一路綠色。
我注意到,這裡的樹比梁府的更大更粗,不少已經過了五十年的樹齡。而且有不少上好的品種,佈局養育也都得當。
梁長書的父親已經過世了罷,可惜。
正廳側門。
“承長參見主君。”梁長書先一步進去,深深一揖,朝等在正廳裡頭的男子施禮。
那男子四十出頭,玉冠錦衣,堂而皇之坐在主位上,抬腕相讓道,“周治侯何必如此多禮,坐。”
而後,那男子朝廳外看過來,目光透過側門的垂幔,依舊帶了犀利的冰寒。
梁長書謝過,在下手側身坐了,沒有靠著椅背,言行姿勢甚是恭敬。
自有人奉茶。
“穆炎,外頭等著。”我低聲側了些頭朝後邊吩咐,用淡淡的口氣令道,一邊自然而然地展露了下我的左臉。
——他進去,肯定要下跪。這事,還是算了。
揭幔而入,我朝那男子作揖,用的是遊學之人見各家主子時候的禮,而非奉他為君的那般。禮畢,立在原處,等他問話。
“廣湖公子,莫非不記得本君了?”梁國主君倚到座上,慢條斯理道。
“時臨前塵盡忘,連名字都是新取的,故人,的確是一個也不記得了。”我答。他若是以待士之禮相待,我當然不說這一句。可他明知我不是,卻又用廣湖稱呼,性子看似又是個冷戾的,有些事,便示弱不得。
“不記得麼,還是不願記得?”願字,被唸了重音。
懷疑我合作的誠意?
不用懷疑,當然是——沒有半分誠意。
“既然時臨不記得了,想必廣湖公子,肯定是不願記得罷。”我微垂著頭,答道。
——噹啷。
這句話效果太好了,好得出乎意料,梁長書居然失態得摔了杯蓋。
廳中一時靜謐。
我很想知道這主君現在臉色如何,以方便應對,但是還是神色上的恭謹來的要緊。有時候,有些人的臉,看一眼的代價太大了。
“下去罷。”主位上的人發話,“這兩句,能瞞過正旁君就罷了,不能……”
小心我的腦袋麼……
看來,我的交易物件只剩下東平使者這一個選擇了。
話說回來,這麼費心費力接待那個使者,東平此次遣使西來的目的,不會簡單。
雖然已經說好推說我意外失憶,梁長書還是會來看看字畫,考棋驗琴。
只要他不把我作為藍璃,抓到床上當廣湖用,愛看不看,我便沒有意見。
在周治侯府住下的第一日,梁長書又來了一次。
“毫無長進。”梁長書草草瀏覽了下幾張字,抽過一旁的山水畫坐下準備慢看,目光卻被另一邊的字吸引。
那是穆炎寫的。
當然不是臨摹廣湖公子那幾張漂亮得不行的。是我畫的楷體。
沒錯,就是畫的。而不是大筆一揮而就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