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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痛。
他的過往裡,竟然沒有這個概念。
“有飯一起吃,有架一起打。”我道,想了想補充了句,“老婆各自娶。”
“……”穆炎沒了聲響。
趁他思考問題,再偷偷挪著湊過去一寸。
內疚。
而後被溫熱的體溫帶來的舒適蒸去。
……恩,那個,就這一次。
我保證。
三十五
小小的馬車顛簸著,一路往東南。
司弦司墨俱著了白衣,沒有簪發,束了白線。
好好的兩個僮子,不幾日,臉瘦了,眼下也有了影。
指上有些痛。
那日唱給宣綸聽,不曾用甲,兩手多少都有傷到了。只是虧了詞曲簡單,我又只是撥來輔著清唱,才沒有到十指盡裂的境地。
今早起來時,穆炎找了些藥給我用了。此刻,涼涼的一絲絲滲進隱隱暗暗的痛裡,是我全身上下唯一知覺鮮明的地方。
宣綸選的河,離梁府十多里。不寬,水卻很湍急。
跪到河邊平坦的枯草地皮上,插上一柱香,躬身相送。
此間的禮節我並不熟悉,只知道不是太繁複。想來宣綸也不會介意的。
直腰坐起,看著司墨司弦沉默著,將那灰白的碎粉一把把撒入水裡。風帶了它們,很快沒入浪花裡。偶爾風吹得急了一陣,便有幾末輕揚到高處,不知落向了何方。
也看著淡淡一縷青色細煙柔柔嫋嫋升起,離開香柱不幾寸,便被風扯散灑落在各處,就這麼,渺去了蹤跡。
兩個僮子這兩天時間,已經悲得無淚可流,嗓子也啞了。
我麼……
摸摸臉頰,卻是乾的。
穆炎跪坐到我側後。
我扭頭看看他,另取了柱香引燃了遞給他。
穆炎接了,而後一樣插了。
一分分落下的香灰,慢慢埋過了插在泥裡的香腳。閃閃的小小火頭,在風力最後掙扎著閃了幾閃,熄了去。
香,燃盡了。
司弦司墨收拾了東西,站在一邊。
我遲了會起身,立了片刻,最後看了眼這條不知名字的河,跟在他們後面,往停在一旁的馬車走去。
腳下依舊無力。
今日出來,梁長書倒是沒有不允,卻顯然不放心。除了兩個家僕之外,尚派了兩個黑衣人來看著我們這一行四人。
其實,我根本沒有打算趁這個機會跑路。
梁國雖小,可眼下,這裡每一寸土地,姓的都是梁。
時機未到。
而我,卻已經舉步維難。
坐在馬車裡,顛著回去。
以前,我一直以為,野營時候越野的吉普車已經夠折騰人了。
可顯然,這路,這馬車,更勝一籌。
“公子。”穆炎出聲喚。
我側頭看他。
穆炎沒說什麼,只是朝我這邊移了些身。
軟下腰背上的勁,靠到他身側。
這馬車顛簸,裡頭也並無什麼墊子之類,想省力靠著車壁,就等著被炒豆子般彈開又撞接吧。
背上的觸感有些熟悉,心念一動間,我問,“你接的我?”
“是。屬……”穆炎吐了個字,又咽了回去,“琴卻來不及。”
“既然是宣綸喜歡的琴,去陪他,也是好的。”我道,而後合上了眼小寐。
時臨,身後這人,你可一定得小心護好了。
之後,那大夫依約來又來看過一次,說了一通醫理。
依舊日日早上習箭,投壺。
午前回院子,用膳。
下午,教字,畫畫山水,而後早早晚歇。
只是身邊多了個形影不離的穆炎,睡覺時多了腳邊懷裡兩個暖身的爐子。
沒法打起精神彈琴河練字,梁長書偶爾來對一局棋,輸得也更快了。
不曉得那大夫怎麼和梁長書回話的,他派了個新換的琴師,來了三天,不知為什麼,便不再來了。
下午陽光最好的兩個時辰裡,凡是來院子裡的,都能看到我蜷在靠背椅裡,曬太陽。
其實,我在用心冥想。
先將以往所學所知的農林技術在腦中梳理一遍。而後,是古老而年輕的水利應用之法,還有礦物的勘探,提煉和鍛造。接著,是各方各國在歷史上使用的過的兵種,配備,優劣,以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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