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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轉頭對站在自己身邊的陸承寧說道,“阿寧,我們一起去見鄭老好不好?”陸承寧視線從書童的身上收了回來,看向顧明珩卻沒有回答。
書童有些驚訝於顧明珩的做法,但是想著自家先生囑咐說若是太子妃攜太子一同前往,自己帶路就好,不要多看也不要多問。
踏進修心齋的院門,就看見鄭儒遠正坐在廊下,身前放著一個酒壺以及一盤果仁,怡然自得的模樣。
他見顧明珩帶著陸承寧走了過來,也沒有起身迎接,有些隨意地指了指自己對面的蒲團,“今天就不給你們椅子坐了,學學先人席地而坐吧。”說著枯瘦的手指撫著長長的鬍鬚笑了起來。
“學生見過老師。”顧明珩沒有直接坐下,而是鬆開陸承寧的手作了一個揖。陸承寧也學著他的模樣抬了抬手作揖,但是效果差別很大就是了。
“殿下很有進步。”鄭儒遠欣慰地看著陸承寧,“我初進東宮時,殿下每天站在窗前,一站便是一天,任誰也不理會。如今已是好了許多。”
他說著有些感慨,“殿下也長大了,都大婚了,老夫啊也老了,鬍子都這麼長了!”說著扯了扯自己的鬍鬚比劃道。
這時,一直沒有動的陸承寧突然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了他的鬍鬚。
“阿寧——”顧明珩看見他的動作叫道,又看了看鄭儒遠的神色,見他確實沒有不悅,這才鬆了一口氣。
鄭老的影響力不容小覷,若是能夠讓鄭老一心站在陸承寧這邊,最後成功的機率要大很多。
陸承寧只抓了一下就放開了,他站直身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情很驚訝,像是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沒有鬍子!
鄭儒遠看著他的模樣笑得前俯後仰,完全沒有了一代大儒的形象。陸承寧退後兩步站回顧明珩的身邊,把眼睛湊到他的下頜處,伸手摸了摸,確定顧明珩也沒有鬍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一般。
“老夫往日怎沒有發現太子如此頑皮?”鄭儒遠用手捶著自己的胸口,笑的太厲害了還沒有緩過氣。
“師尊,阿寧調皮了。”顧明珩見還在摸著自己下巴的陸承寧有些無奈,退後一步朝著鄭儒遠鄭重地行禮賠罪。他知道鄭儒遠一向愛護自己的鬍子,每天都細細地打理,雖然阿寧他並沒有扯下幾根來,但是到底還是唐突了。
“不礙事不礙事。”鄭儒遠擺了擺手,一臉不在乎的模樣,“殿下的心智尚未長成,對什麼都很好奇,他是覺得老夫對他沒有惡意,這才親近老夫。”說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蒲團,“別站著了,坐下說。”
又朝著站在一邊的書童吩咐道,“你去把院門守著,誰也不準進來。”
兩人坐了下來,陸承寧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盛著果仁的盤子吸引了。上面用墨筆簡單勾勒了一尾錦鯉,很是活靈活現。陸承寧伸手戳了戳,發現“魚”沒有動,便放心大膽地端起了盤子細細研究起來。
顧明珩見他專注地看著錦鯉這才放下心來。
“明珩不用太擔心殿下。”鄭儒遠順著顧明珩的視線看向陸承寧,隨後說道,“殿下他並非痴傻,否則老夫也不會在東宮一呆就是幾年。”說著聲音低了下來,像是交換秘密一般,“你也發現了吧?”
“嗯。”顧明珩心中尚有疑慮,沒有多說什麼。雖然上一世鄭老一直都支援陸承寧,但是帝后二人的真實態度讓他不再那麼相信以往的認知,變得謹慎起來。
“這三年來老夫仔細觀察,發現殿下可是愚弄了天下人啊!”
他自己為自己斟了酒,有些笑意又有些嘆息地說道,“初時進宮,老夫也以為殿下痴傻。但是有一日,天中滿是烏雲,殿下不知從何處拿了一個空的瓷盆放在廊下,沒一會兒便是風雨大作。
雨停之後,瓷盆已經接滿了水。殿下又將瓷盆搬到自己的寢殿的窗下。隔了幾日,老夫‘路過’時隨便看了一眼,就見裡面養著幾隻蝌蚪。”
“蝌蚪?殿下自己去捉的?”顧明珩看著一邊自顧自研究著淡墨錦鯉的陸承寧,眼神更加柔和了下來。
“當然是!我們殿下可聰明著了。”鄭儒遠的話音裡滿是笑意,“那幾天老夫一直跟蹤他,第四日的時候才發現殿下是在一個滿是淤泥的淺水坑中將蝌蚪帶回寢殿,養幾天等蝌蚪大了再放回東宮的湖中,這樣那些蝌蚪就不會死在淺水坑中了。”
“那時老夫就知道,殿下雖然平日不言不語,也不搭理旁人,但是絕非是痴傻之輩。後來老夫教殿下習字,雖然殿下不怎麼配合,但是隻要寫過一遍的字就絕對不會忘記。”說著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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