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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斯薇在一起一定不是弗麗嘉個人的安排。
赫默走出主神的金殿時不由自主笑了笑。
他竟還曾不止一次懷疑過法瑟對那個人類女孩還有感情……原來不過是錯覺。
詩歌女神殿堂。
赫默敲了敲寢宮的門。
“請進。”
纖細卻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她的神族語中有著濃濃的阿斯加德腔,因此比當地人感覺冷漠慵懶一些。
赫默推開門。
巨大的窗欞敞開著,框住了王都的冬景。
白霜爬滿了滿城金色的建築,樹木上的葉子全掉光了,枝椏在乾燥冷硬的空氣中呈現出蒼老的黑色。
站在窗臺前背對門口的女子身材高挑,四肢筆直舒展,一頭銀灰色的大卷發披在背上,僅僅是一個背影都散發著阿西爾神族獨有的味道。
聽見聲音,她回過頭來,海藍色的瞳仁靜靜望向赫默。窗外深冬的寒風揚起了絲簾和她的長髮,像是長長的海浪波濤,在微光中翻騰著,飛舞著。
畫面卻彷彿持續靜止著,女子沒有說話。
“撒伽。”
赫默走到她面前,頓了一下,在她淡色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一如既往的,他沒有得到太多的回應,但她也並不牴觸。他輕輕攬著她的腰,眼神很溫柔:“法瑟說想請你去阿斯加德為他的婚禮詠唱頌歌,你願意麼?”
撒伽的瞳仁深藍猶如海洋,又彷彿深海一般孤寂。
她抬頭與赫默對望了片刻,忽然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當然願意。”
法瑟要結婚了。
——不,是他要再婚了。
九十九年過去,他早已忘記她是誰了吧?
不過這完全不能怪他,因為連她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是撒迦,是顧安安,還是一個僅僅憑著意志和殘酷記憶存活下去的傀儡?
沒有人知道她是誰。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會很快回來。”她輕輕靠入赫默的懷中,讓他身體的溫暖浸入她微冷的面板,“為我安排好行船吧,我想盡快出發。”
已經再也找不回自己。
感受到他擁抱加重,她卻絲毫感受不到暖意,只是輕輕揚起蒼白的嘴角。
記憶猶如散尖銳的碎片紛沓而來,滿滿的充斥在她的腦海。
那些虛假與欺騙。
那些背叛與憎恨。
那些溫柔的擁抱,深情的吻……
她早已不愛了,但還是很期待這一的神界之行。
法瑟,這麼多年過去,我們又要重逢了。
……
現在除了本人,沒人知道撒迦的軀殼中裝著顧安安的靈魂。
九十九年前她跳入深淵火海,成為了世界之樹的祭品,並滋長了樹中靈魂的重生,按理說她應該已經死了。但醒過來以後,她竟出現在艾爾夫海姆的森林中,從水晶棺材裡出來。
當時貝倫希德的思念體一直在她身邊,她以為只是幻覺或者死前的夢。直到思念體消失,一切迴歸黑暗,她才知道自己真的變成了撒迦。
或許是因為身上寄放了撒迦的夢才會死裡逃生。
但經過那一次劫難,她變得比以前膽小了。面對喜出望外的赫默,意識到這些神族根本就不需要顧安安這個人的存在。成為透明人一樣的撒迦,起碼還有赫默在意她。
這九十九年裡發生了很多事。
貝倫希德戰死,奧汀長睡不醒,法瑟繼位,梅勒索爾等人率軍叛變與華納部落結盟,阿西爾部落一分為二,弗麗嘉為尋求令奧汀醒來的方法周遊四海……直到現在,聽說法瑟即將結婚的訊息。
當然,這一切都與她沒有關係。
安安只是努力地去學習鍊金術,透過撒迦存在過的痕跡模仿她,以免露出破綻。她曾經恨過,曾經無助過,曾經自我厭棄著痛苦思念過……那些濃烈的感情一次次折磨她,幾乎殺死她。
而時光川流不息,歲月連綿穿行,對於人類來說,九十九年實在太長太長。這樣漫長的時間過去,那些感情竟就這樣被時間的流水沖淡。
是愛是恨,她已全然不在意了。
成為撒迦,成為詩歌女神,成為赫默的妻子,成為華納部落的王后……沒有什麼不好。如果沒有這一次的邀請,她或許就會一直和赫默在一起,直到生命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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