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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伽殿下——”斯薇倒吸一口氣。
法瑟已準備好擊暈海芙的魔法。
但海芙張大的口最終停在了離安安不到一米的位置,所有殺戮的氣焰也隨之消失。它眼中只剩驚詫,也溢滿了紅色的液體,大顆大顆落下來。
最後,海芙像是已經全然精疲力盡,跪趴在安安的腳下,很快暈了過去。
當天晚上,法瑟的寢宮。
“原來這個安安竟是假的。”法瑟靠在窗邊,一臉憂鬱,“海芙因為失去了主人變成了邪龍,無論洛洛怎麼求她,她都不回來。金龍向來以忠誠聞名,一生只追隨一個主人,或者主人的至親。如果安安是真的,她不可能認不出來。”
安安已經擔心了一天。
很顯然海芙認出了她,所幸海芙體力不支,在有所表示之前已經暈了過去。但一想到這一百年它都在這片荒蕪的墓地中度過,她就難過得不願多說一句話。
“剛才我一直不明白,海芙為什麼會被你降服。”
聽見法瑟的話,安安又一次警惕起來。他喃喃道:“大概是因為安安身上有你的夢,有相似的基因。”
安安鬆了一口氣:“可能是。”
“我也想過了,既然這個安安只是個軀殼,那你就遵守之前的諾言,改變你的外貌吧。”
安安抬起頭:“……什麼?”
“在成為神後之前,進入這個軀殼。”法瑟撐著下巴,回頭淡淡地看向她,“我說過,我不喜歡王后撒伽。以後我要你完全變成安安,你能做到對不對?”
這個要求在安安聽來簡直就是世界上最荒謬的事,但令她自己都感到詫異的是,她居然沒有直接拒絕:
“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我沒在跟你討價還價。”法瑟難得露出了固有的挑釁表情。
從法瑟那裡離開後,安安一整個晚上都在想這件事。其實就她本人而言,這件事是十分令她牴觸的。但是想起戰場上發生的種種,赫默透過她的眼睛看向一個消逝靈魂的眼神,還有撒伽生前與自己牽扯太多的是非……突然覺得離開這個身體其實對大家都好。
畢竟她不是撒伽。
——以前曾經迷失過,但這一回去了人界,看見了貝倫希德的墳墓,她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果連自己是顧安安這個事實都不願去面對,那她就太對不起貝倫希德了。
而且從她的目標來看,究竟有怎樣一個皮囊真的不重要。
夏季的下午,空氣燥熱而沉悶。明明才不到四點,天就已經籠罩上了一層濛濛的灰色。悶雷在蒼穹中隆隆作響,樹枝像是舞動的手臂一樣輕輕搖擺。幾道白光閃過後,大雨傾盆而瀉,路上的行人即便打著雨傘,也被雨水沖刷得褲腳溼透。
城中心的某個通訊亭。
安安收了雨傘,抖了抖傘尖上的雨水,迅速鑽進了亭內小小的魔法隔音區。
深思熟慮後,她還是呼叫了已經回到華納海姆的赫默。
“撒伽,你總算知道聯絡我了。”一接通連線,赫默的聲音帶著一些磁性傳到耳邊。
“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的號碼地域位置在法瑟的統轄範圍內,現在在那裡除了你沒人會用私人方式聯絡我。”赫默的語氣聽上去很平穩,好像並沒有生氣或者不開心,“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你。”
“赫默,其實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安安把法瑟的要求轉述給了他。之後,那邊有很長時間的沉默。原以為他會一口答應或者勃然大怒,但他卻牛頭不對馬嘴地問道:
“你還沒有忘記撒伽是誰,我有多愛她,對吧?”
“沒有……”
“既然如此,你也記得你曾經用過她的身體和法瑟睡覺,對吧?”
安安握緊了通訊器旁邊的欄杆,壓低聲音說:“這是我的錯。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用撒伽的身體白白享受了一百年的壽命,還弄髒了她的身體,現在和法瑟的感情穩定了就打算把她還給我?”
安安不敢相信,一個人居然可以用如此溫柔的嗓音說著刺耳的話。
“赫默,撒伽身體的事我真的很對不起。但如果我繼續待在這個身體內,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
“難道你還打算待在法瑟身邊?”赫默終於冷笑了一下,“你現在就回華納海姆。”
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磅礴猶如海浪,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