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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寶玉從身上的衣袋裡珍而重之的執出一串漂亮的鶺鴒香串來,道:“這是那邊府裡蓉兒媳婦出殯的時候,北靜郡王給我的,原說是聖上親賜之物,我一直帶著身上藏著。當初北靜郡王給我的時候,我瞧著花樣雕得精細,香味也別緻,就想著妹妹戴著正好,只是總也沒有機會給妹妹,今天倒是巧了。”說著伸手將手裡的珠串遞了過去。
黛玉看了這香串一眼,發現確實是漂亮可愛。不過……。黛玉袖手不接,笑道:“且不說這是人家贈予你的,你轉贈給我,不大好。單說素日裡讓你多讀些書,你總是不以為然,以至於鬧出笑話來。這幸虧是我,若是旁人,還不知道怎麼取笑你呢?”寶玉不明所以,賠笑向黛玉求教。黛玉點頭笑嘆道:“蠢材,蠢材,《詩小雅常棣》中‘脊令在原,兄弟急難。’之句難道你都忘了麼?這珠串既名為鶺鴒,已點出兄弟之喻。偏你還拿來這本應贈予兄弟之贈物,贈予我這姐妹,真是笑話,我竟不知能與誰做成兄弟。”
寶玉聽了,跌足長嘆,趕忙罵自己糊塗,忙不迭的將香串收了,卻又不免告訴黛玉,這北靜郡王水溶與一般官員不同,文采風流,極為風雅。雖身為王爺,位高身顯,卻不是那等追求名利之人,言語之間對北靜郡王很是欽慕。有劉先生和賈敏對她的教育在前,清玉和霽玉在賈敏面前剖析朝中局勢在後,黛玉這會子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她深知,作為異姓王的北靜郡王就是什麼都不做,他的存在已經招上面的忌了,若是還想著追權奪利,那他還想不想要命了?自然要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緩解聖人對他的提防才是上策。何況,水溶已經是郡王了,若是不想做皇帝,那麼再往上升也不過升一級,升至親王之後已經升無可升。再說,就算升至親王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不得皇帝重用,投置閒散,若是為了每年多的那麼點俸銀和祿米,更加遭忌,還不如保持原狀的好。
黛玉知道,寶玉是真不看著世俗名利,對於那些追名逐利之輩冠以“祿蠹”之稱。他之所以推崇北靜郡王,就是欽佩他身居高位,卻心境淡遠,不慕名利。卻不知道,北靜郡王這般作為,至少有一半是不得已而為之做出來的。真心和假意相比,有什麼好誇口的。所以黛玉對於寶玉的言辭一點都不感興趣。寶玉見黛玉不喜,說了幾句也就訕訕的停了下來。
湘雲也不耐席上久坐,所以也離了席,準備找襲人說話,因此往賈母院來。路過賈母正房,被寶玉和黛玉說話聲吸引,從而將寶玉贈黛玉香串,被黛玉拒絕這一幕收盡眼底,湘雲的臉色不由得黯淡了下來。那香串,湘雲見過。當時因為寶玉珍視非常,湘雲見了之後,還曾就此調笑過寶玉,說不過一串香珠罷了,也算不得什麼,比這珍貴的他都不重視,怎麼反而把它當寶貝一樣收著。
寶玉笑笑不答,還是襲人告訴了她,這串香串的來歷。如今寶玉竟然想把它送給黛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凡寶玉有什麼好東西,總要想著給黛玉挑挑才罷,都成了寶玉的習慣。原本這一殊榮是屬於她的。在黛玉沒來之前,賈母的慈愛和寶玉待她的好,縱使三春都比不上,可是如今……。湘雲不想站在這裡看他們表兄妹說笑玩鬧,心中輕嘆一聲,轉身去找襲人去了。
因元春省親是賈府的大事,也是榮耀之事,所以席間免不了談論娘娘省親之事。說起從姑蘇採買的十二個學戲的女孩子已經安置在梨香院,由教習教演女戲。之所以安置在梨香院,是因為此地位於東北一腳,相對比較偏僻,這樣學戲的鼓樂聲和歌聲也不會吵到裡面。相比於眾人關注那些小戲子在娘娘省親之前能學會多少出戲,賈敏更關注的薛家搬到何處。
當得知薛家搬到王夫人後面的院子之後,賈敏無語。王夫人的後院,那可算是內院了。寶玉養在內幃中,已經讓人詬病了,但是他到底是賈家的人,尚未成年,所以勉強也說得過去。可是薛蟠,那可是親戚家的男子,而且他都多大年紀了,居然就這麼搬了進來?迎春她們還要不要名聲了?想不想出嫁了?……薛家富貴,在京城又不是沒有房子,卻不肯搬離,非要擠在賈家,這麼做,要說沒有什麼打算,真是,誰也不能相信啊!
說到薛蟠,此刻賈敏還不知道,他在寧國府那邊又鬧出事來,而且還和清玉、霽玉有關。薛蟠男女葷腥不忌,原本見到眉目清俊如畫,身姿頎長如竹的清玉和霽玉就心癢難耐,念念不忘,總想著兜攬兩人,奈何清玉和霽玉根本不理會他。總算薛蟠還知道輕重,對清玉和霽玉沒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後來清玉和霽玉忙著唸書,和賈府中人甚少交際,薛蟠又有其他人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從而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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