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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謀劃調停,賈家不過附隨其後,打著國公府的牌子唬人是也。不過想也是,要是賈政有這份心機,行事這麼周全,也不至於作了這麼多年的官還在五品上混。何況賈政為人一向自詡清正忠直,這次礙於親戚的情面徇私枉法,想來背後王夫人也是一番苦求。
賈敏端起手邊的茶盞,呷了一口,思忖了一會兒道:“薛家的案子賈雨村是不負期望的給結了。只是了結歸瞭解,但是有所不妥。結案陳詞上說‘馮淵和薛蟠乃是夙孽相逢,因此才被薛蟠打死,而後薛蟠得了無名之病,暴病身亡,此乃是被馮魂追索而死。’案卷上判定薛蟠已經死亡,可事實上,‘已經亡故’的薛蟠不僅還活著,而且還出現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京城。若是將來這案子翻出來,賈雨村一句‘因為當時薛蟠已經逃離在外,族中及地方上共遞一張保呈,他無法驗證真假,從而被矇騙。’。不過一個‘失察’之責就可以脫身,可是薛家卻未必能夠討得了好去。”
“四大家族”同氣連枝,薛蟠這樣在京城裡晃悠就等於給賈王兩家政敵送過去一個好大的把柄。按照賈敏的意思,完全可以在馮家告狀時說的“薛家公子喝令眾豪奴將我小主人竟打死了”那句話上做文章,既然薛蟠不曾動手,那麼薛家只要把當日跟隨薛蟠出去的僕從中推出一個“替罪羊”。只說當日情形並非薛蟠主使打死人,完全是爭搶之時,手下的僕從出手過重,“意外”打死了人。將罪責推到下人身上,進而擇出薛蟠。這樣一來薛蟠不過落得個“縱奴逞兇”的罪名,這個罪責可比打死人強多了。反正跟在薛蟠身邊的奴僕也不是什麼好鳥,平日裡薛蟠為非作歹一定沒少推波助瀾,這樣的奴僕打死也不為過。如此這般處置,就算將來案子翻過來,也沒什麼大妨礙。
賈敏雖然沒有明言賈雨村結案的不妥之處,但是她的言下之意已經露了出來。賈璉也不是個愚笨的,立刻就聽明白了,不以為意的道:“姑母多慮了。這案子已經結了,已報刑部備案,誰還會多事將它翻出來?再說,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縱使都來自從金陵難道就不可以重名不成?薛大傻子就算再笨,也不至於滿街嚷嚷他‘打死人一點事沒有’,鬧得路人皆知的地步。因此薛家此次進京並無妨礙。若是真有不妥,我的叔丈也不會同意了。”
笑笑,賈璉面露狡猾之色,又道:“雖然賈王兩家為了瞭解薛家的事,費了些氣力,賠進不少人情,但從頭到尾只是遞了個話罷了,沒留下了能夠授人以柄的。就連賈雨村結案也是他主動向我們兩家邀功的,可不是我們讓他這麼作的,我們事前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若是這案子真被翻出來,那也是他薛大傻子倒黴,是他薛家的事,和賈王兩家很不相干。”徇私枉法的事情不是不能做,可是做的時候是不能留把柄的。在這方面上,賈家這次可是深得其味。
賈敏看到賈璉並沒有把她的勸告放在心上,心中輕嘆。因為書的作者早逝,造成文稿未完,因此她也不知道四大家族到底是因何敗落。但是將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薛家的事情翻出來,很有可能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只是正如賈璉所言,連四大家族中最有眼光的王子騰都不在意,覺得薛家的案子已然蓋棺定論,不會再起波瀾。她又何必多管閒事?賈敏哂笑,說到底和薛家有親戚關係的是賈王兩家,她雖然姓賈,可是已經出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早已經不是賈家的人,她能夠出言提醒已經仁至義盡,聽不聽得進去那是他們的問題。
當下賈敏不在薛家的問題上多做糾纏,轉移了話題。她和賈璉商討了一下薛家到京的日子,又閒話幾句,賈璉告辭而去,出府到街面上找尋匠人給賈敏一家居住的院子砌牆改門。賈敏估算著薛家來京的日期抽出時間到莊子裡走了一趟,和在莊子上等訊息的甄封氏密談半天才離開。
賈敏和賈璉把日子估早了,薛家到京的日子比預計的晚了近半個月。在賈敏一家到來近兩個月之後,薛家姍姍到京,進了賈府。薛家來到的那天,賈敏正好出門拜客,等她回來的時候,下面的人告訴她薛家的人到了,三玉已經被賈母叫去見客去了。賈敏邁步走向正房準備換過衣服再去見薛家母女,走到門口腳步頓住了,想了一下,轉身直奔賈母的院子裡去了。
一進賈母的院子,早就有丫頭迎了上來,並有人往裡傳話:“姑太太過來了。”隨著丫鬟的話音,王熙鳳從屋裡走出來,將賈敏迎進了屋。賈敏一腳踏進廳堂,在一片花團錦簇,珠翠環繞,胭脂香氣中看到了王夫人身邊的薛家母女。為她的晚來道惱之後,彼此相互見禮問好。
賈敏藉著這個機會仔細打量了一下薛姨媽和薛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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