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嘉囊棠鋶沙ぁ�
文姨娘的眼裡噙著淚水繼續講述著:“婢妾的哥哥也是個聰慧非常的人,只是因為無法在仕途上出頭,為了儘快顛覆文家,所以也早早也進入家族幫忙。在父親因為傷勢過重無法痊癒而過世的時候,本家感念我父親對家族的‘功勞’,而且那個時候我的二姐很是得寵,本家正欲求納了我家二姐的權貴幫忙,就讓哥哥接替了父親的職位。哥哥一面積蓄力量,一面想著利用這些東西復仇,可是直到我被送進府中,都沒成功。如今我把這個交給太太,只求太太給我和肚子裡的孩子一衣蔽體,一食裹腹,一瓦遮身……再無其他非分之想。只要太太答應,我情願做牛做馬服侍太太一輩子。”
賈敏對上文姨娘淚水盈盈的雙眼,嘆了一口氣。文姨娘不知道這個東西厲害,她可是知曉的。一本賬冊,涵蓋了大半個官場,上至位高權重的王爺,下至不入流的小吏。在官場上混的,若是對它不動心是假的,可是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真要把這個接下來還沒幾個有這個膽子。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是不是!
文家之所以作密帳防的是有一天家族有了彌天大禍,求告無門的時候,破釜沉舟之用,但是他們絕對不敢把密帳的存在暴露出來,否則被文家賄賂的官員第一個就不會饒了他們,屆時不但不能給家族帶來庇護,反而會招來災禍。
林海揹負著皇帝的信任,到鹽政任職,為的是革除弊處,收繳流失的鹽稅,本身就已經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如果將這本賬冊上交之後,林海得罪的人可就海了,成為眾矢之的。作為一個非常顯眼的靶子,他等於站在了眾多官紳的對立面。縱然林海背後有皇帝的信任和支援,也很難在官場立足。甚至為了朝堂的平穩,很有可能被皇帝犧牲掉。這樣的例子歷朝歷代數不勝數。縱然對林海沒感情,可是賈敏也不希望他這個一家之主出事。文姨娘拿來的這個根本不是讓林海升官發財的登天梯,說是催命符差不多。
不過賈敏覺得文家的倒滅不會很遠了。從這個賬冊上可以看出,和文家有錢財往來的朝廷官員過半,雖然文家這樣“遍地撒網”,為的是大樹底下好乘涼,覺得朝堂上多一個人庇護文家,文家就多一分安全。只是上面的那位縱然再寬厚仁慈也不願意看到朝堂大半官員為一商戶說話吧?如今國庫空虛,偏今上礙於愛民的名聲,不肯加賦。而河工、賑災、邊疆戰事……處處都需用錢,戶部無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少不得要從其它途徑想辦法。文家如此行事,其財早已經落入上位者眼中。君不見,前有沈萬三,後有胡雪巖,皆有百萬之財,最後還不是身死家財散,肥了他人。
賈敏斜靠在大靠枕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文姨娘,神情變幻莫測。屋裡服侍的除了錢嬤嬤曾經在文姨娘剛進來的時候開過一次口,大都靜息屏氣,眼觀鼻,鼻觀心,低眉斂目如同木偶一般,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思考了半晌,拿不定主意的賈敏決定先把文姨娘打發走,再想其它。“你先起來吧。你交上來的東西太過重大,我做不了主,要和老爺商量商量再說。”對於文姨娘的要求一字不提,文姨娘見她哭求半天都沒有換來賈敏的允諾,神色不免有些猶豫。
推開拉她起身的臨波的手,文姨娘以膝為腿,前行幾步,爬行到賈敏的跟前,把頭磕得砰砰作響,哀求道:“在我進府之前,我的二姐也已經故去,可憐她落得和大姐一樣的命運,如花的年紀就身故不說,而且連墳墓都沒有,更不要說死後的祭祀,孤魂野鬼一個。如今我家所求不多,就是希望能夠安心的生活,家裡的四妹和兩個小侄女不要走上我們的舊路。”
文姨娘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淚珠,抽泣著說:“我們是鄉野村民,不懂朝廷大事,可是我知道徐家的垮臺是老爺的手筆。老爺剛到任不久就如此行事,想來是要整頓鹽務。文家把持江南鹽運近百年,單就倒賣私鹽這項罪名就可以將文家入罪,何況他勾結官府,大肆賄賂官員的行為,有此賬冊為證,難道身為三品大員的老爺還拿不下一個行商賈之事的文家?”有了這個賬冊,不要說拿下文家,老爺升官進爵也非難事。
面對溫姨娘的質問,賈敏神色一正,目光銳利的盯著她,毫不客氣的說:“文姨娘,老爺在外面如何行事,我們身為內宅女子不該問,不該管,也不是我們能問的。身為後院婦人誹議廟堂之事,你今日之言行犯了口舌之非。牝雞司晨,惟家之索。你還是早點回去,自省一番,今後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要好好想明白。至於你和你肚子的孩子,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不生事,林家不少這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