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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翁這話說的嚴重了,小侄實在是受不起。其實就算沒有我,跟著東翁的僕役也會上前攔住那馬的。況且東翁福大命大,雖然命中有這麼一劫,也未必會怎麼樣。”雖然往最壞的情形考慮,但是也有很多其他可能。也許馬跑累了會自動停下來,或許車翻了,而人卻沒事,或者……,到最後什麼事情都沒有。
林海不管林雲是真心還是假意推脫,但是至少面上他並沒有表現出“挾恩求報”之意。這樣林海覺得林雲這個人不錯,簡單的又說了幾句,叮囑他好好休息,回頭再來看他。林海告辭。
回到後院,早已經收到訊息的賈敏和幾位姨娘都迎了出來。不等賈敏開口,幾位姨娘鶯聲鸝語搶著問候林海。賈敏站在原地打量著被圍在中間的林海,看見他沒事,鬆了一口氣。林海擺脫幾位姨娘,回到正房。賈敏跟在身後進來,開口:“老爺無事吧?這到底是怎能回事?回話的人說的不清不楚的,讓人聽了好不憂心。”
林海在醉墨的服侍下脫下外袍,在東邊椅子坐下,接過臨漪端上來的茶說:“我不過受了點驚嚇,並無大礙。不過夢白為了救我受了傷,已經請大夫過門就診。夢白孤身一人在外,今後還請太太多加照顧一下。”
賈敏在林海對面坐下,聞言笑道:“老爺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至於夢白,就算不用老爺叮囑,我也會多加照拂的。只是我聽說夢白已經娶妻生子,為何不將家眷接過來呢?可是有什麼不便之處?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我們就幫一把。畢竟夫妻兩地分離,夢白的日常生活中多有不便,我們怎麼也比不得身邊人照看的周到。”
林海道:“夢白之妻在新鄭老家服侍他的母親。他母親年紀大了,受不了奔波勞累,所以留在了老家。本來夢白的妻子想著給夢白置上一房妾室,讓他帶著上任,以便照顧日常起居。只是夢白素性瀟灑,風流自賞,不耐煩身邊有人羈累,所以孤身一人在任上。”
聽林海這麼一說,賈敏心中暗自腹誹,什麼“不耐煩身邊有人羈累”,分明是不耐煩身邊有人管著,看著,而且長久的對著一個人也膩歪。林雲風流好色,素日裡所得除了帶回家奉養母親和妻兒之外,剩下的都花銷在花街柳巷了。往日裡林海每每提起林雲這項“毛病”,都忍不住嘆息,說他雖是好色慕愛,只是未免有些過了。如今因為人家救了你一命,不好指摘人家的不是,換了個好聽的說法而已。
“老爺這次遇險是意外還是有人為之?不知可查清了?”對於林雲風流與否賈敏並不在意,她關心的是林海出事這件事情的背後。大戶人家的馬為了防止驚馬這類事件出現,未養成之前,每日都會拿著銅鑼在馬圈旁敲打,哪裡是那麼容易驚的。
江南面上平靜,可是底下波濤洶湧。因為皇帝對義忠親王下手,而江南作為義忠親王的勢力基礎和“錢袋子”,很多官吏被牽連了進去。義忠親王不甘心束手就縛,竭力反擊。身為帝黨的林海首當其衝,被義忠親王的黨羽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本來按照林海的意思全哥兒的滿月宴是要大辦的,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從簡,一家人圍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了事。
“並非人為。”林海知道賈敏的意思,搖搖頭說:“今日去鹽場本是突然決定,坐轎還是坐車也都是臨時決定。那拉車的馬,我用的時候,小廝曾經回報,說尚未馴熟,因為我當時心急,想著無礙的,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回來的路上是我心血來潮,想看風景,才繞路的。回來的路上遇到的那戶娶親的人家我也派人查問過了,人家娶親的日子是老早就定下來的,我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合該我命中有此一劫,否則事情怎麼會那麼巧湊到了一起。”林海用車的時候,正趕上馴馬拉車,所以馬和車都套好了。林海著急要走,直接上車,也就不顧拉車的馬未曾訓熟。
賈敏對於林海的“宿命論”不置可否,勸道:“雖是如此,可是老爺日後也要多加小心。日後出門還是坐轎比較穩妥。若是今日老爺有個好歹,你讓我和倆孩子今後怎麼辦?”她可是真害怕了,不管怎麼說,在這個男權社會,林海的存在是她的依靠。
林海看著拭淚的賈敏,忙道:“太太說的是,為夫以後行事一定多加註意。絕不然太太擔心就是。”說完嘆了一口氣道:“只怕皇上也沒想到當初他把我派到江南之後,江南會變成這種局勢。自兩江總督李大人遇刺後,現在江南各部官員人人自危,誰也沒想到義忠親王會這麼大的膽。真不知道義忠親王在想什麼,就算想謀反,可是他人被困在京都,地方和京畿的兵力又都握在皇帝的手中,他如此任意妄為,除了召來皇帝更大的怒火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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