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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句話:沒有愛,哪來恨。
既然恨了,又怎會讓對方那麼輕鬆而退。
等沈穆清帶著孩子從西山回到南薰坊時,揚州那邊又有新動向傳來。
“等到買家去看房子的時候,陸姨娘突然披頭散髮的衝了過去,說這是她的房子,誰也不準買。牙人拿了地契房契,她突然一把奪過來撕了,還說,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外人別插手。買家看這樣子,怕麻煩,立刻不買了。牙人失了契約,只好讓小廝叫了大老爺去,重新到官府裡補了一份契約。”龐德寶頗為無奈,“陸姨娘就鬧到了大老爺那裡。老爺避而不見,只管事把陸姨娘強帶到了成大爺那裡。還放出話來,說陸姨娘帶著蕭成幾個離家,只要陸姨娘一日不回蕭家,陸姨娘和蕭成幾兄弟就與臨城蕭家沒有任何關係!”
沈穆清愕然。
沒想到蕭詔會避而不見。
“大老爺這話一說,全揚州城的人都知道大老爺是什麼意思了。不僅有人去勸成大爺,也有人去勸陸姨娘。特別是漕幫的現任幫主陳大青。大老爺當年獨闖漕幫的堂子,漕幫沒有人能出手製得住他,沒有辦法,這才尊了大老爺為幫主。後來大老爺帶著漕幫,生意一年比一年做的大,硬是把那些草莽給折服了。江湖上提起漕幫幫主蕭詔,哪個不伸大拇指。如今大老爺雖然讓了賢,可江湖威望在那裡。陳大青初掌漕幫,正是立威的時候,大老爺在揚州,他又怎能肆意行事,親自請了成大爺喝酒吃飯,勸他帶著母親早點離開揚州回蕭家去。”
沈穆清微微點頭:“他們留在揚州,的確會讓很多人不快!”
“誰說不是。”龐德寶搖頭,“成大爺原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現在自陷其中,做起事來就有些糊塗了。不僅拒絕了陳幫主,還當場拍桌拂袖而去。說什麼,你陳大青要做走狗,不要把我們兄弟拉進去。
氣的陳幫主臉色鐵青,當天晚上,就有人往陸姨娘和成大爺住的地方丟死雞。”
沈穆清臉色微變,遲疑道:“雖然說人一走茶就涼,可這也太快了些吧?”
“成大爺和您想到一塊去了,都懷疑是大老爺暗示那陳大青乾的。”龐德寶道,“在家生了一夜的悶氣,第二天一大早去找大老爺理論。”
“那大老爺怎麼說?”
“大老爺根本不在揚州。為蕭家的一樁生意去了關外,要到開春才能回來。”
“這樣說來,根本就是陳大青的主意?”
“陳大青這個人,桀驁不馴又有雄才,整個漕幫,只有大老爺能壓住他幾分。”龐德寶低聲道,“您以為那蕭山入獄的事就那麼的簡單,說起來,蕭山在漕幫長大,幾個紈絝子弟欺壓行院中的人而已,他能為這事打死人?大太太推斷,大老爺第一樁事就是把漕幫交出去,只怕也是想保全蕭成幾兄弟,不想讓他們再去趟這趟渾水。”
“還好蕭颯是在臨城長大的。”沈穆清不由僥倖,“要是跟著大老爺,憑他的性格,只怕就是個殺人放火的主!”
龐德寶若有所指的笑了笑。
沈穆清心中一跳:“難道。”
龐德寶笑道:“奶奶想多了。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打算罷了。”
沈穆清不由低頭沉思。
龐德寶卻不想她往這方面想,繼續道:“好在成大奶奶是個明白人。一看這情況,立刻拉了成大爺商量回臨城的事。”
沈穆清暫時丟開心中所想,一心一意說揚州的事。
“綠萼我只見過一面,看樣子就是個精明能幹的。”她沉吟道,“她又是做媳婦的,應該比兒子們冷靜些。”
“正是。”龐德寶道,“成奶奶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勸成大爺,就算是不回臨城,揚州也是呆不下去了。
不僅揚州待不下去了,就是漕運沿線的滄州,鎮江等地也是不能待得。要不然,陳大青是不會放心的。成大爺聽了覺得有道理。和弟弟們商量,決定舉家搬遷,或到山東,或到河南定居。成大爺的弟弟,弟媳們都同意了。陸姨娘卻堅決反對,還說要去關外找大老爺。成奶奶就勸陸姨娘,您既然已經決定不回蕭家了,關外又是苦寒之地,還是別去找大老爺了。
陸姨娘一聽,揚手就給了成奶奶一巴掌。質問成成奶奶:你是不是想我回蕭家被蕭家的人整死?然後自由自在沒有婆婆管,好做蕭家的管事奶奶,成大爺見成奶奶惹火了陸姨娘,忙上前勸慰她。陸姨娘卻說成奶奶惡言頂撞婆婆,讓成大爺把成奶奶休了。成大爺當然不會答應,只是好生安撫陸姨娘。陸姨娘見兒子敷衍自己,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