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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紛低聲道:“閔先生說知道了,會找個機會在皇上面前提一提的。”
沈穆清放下心來,問道:“知道老爺得的是什麼病嗎?”
英紛猶豫了一下,才低低地道:“痢疾!”沈穆清大驚失色。
她抿著嘴,低頭沉思了半晌,道:“你去蕭家看看,如果蕭公子回來了,跟他說一聲,看能不在那個寫摺子的獄吏面前走動走動,想辦法給老爺送點藥進去——最好製成丸子,這種病可等不得。”英紛應了。
到了下午,找了個買東西的藉口出府去了蕭家。
迎她進去的是她上次和沈穆清來時穿著鸚哥綠潞綢褶衣的青年,給她上茶的是個面生的小丫鬢,她靜靜地坐在花廳裡等著,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
英紛越發坐得端正,神色越發的淡定從容。
三少奶奶說過:“輸人也不輸陣。。。
不知道坐了多久,穿著綠色官服的蕭颯才出現。他一見英紛眉頭就皺了起來:“出了什麼事?”表情很急切擔心的樣子。
英紛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低聲把沈穆清的交待說了。
蕭颯應了一聲“知道了”然後高聲叫了那個穿著鸚哥綠綢褶衣的青年進來:“玉良,給我更衣。”叫玉良的青年應聲而去。
蕭颯屈膝給他行禮,道了謝,然後珊珊然地朝外走。
她就聽到背後有女子有些嘶啞慵懶的聲音:“七少爺不吃了飯出去嗎?”英紛腳步一滯,飛快地朝身後掠了一眼。
和蕭颯說話的是個穿著玉色比甲的姑娘,年紀在十八,九歲間,面板微黑,眉目濃儷,修長高佻的身材如山戀般起伏,像壁畫上的飛天仙女般嬌媚豔麗。
上次那個嫻靜,這次這個美豔。。。蕭公子身邊的美人可真多啊!英紛笑著快步出了蕭府。
英紛進衚衕,就看見沈家大門口有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其中一個穿著丁香色的粗布短褐,是自家守門的,另外一個穿著玄色粗布短褐不是自家的人,但看著卻有幾眼熟。
她正要拐進一旁的私巷,那穿玄色粗布短褐的人突然看見了她,喊道:“姑娘,姑娘,我認得你,你是沈家姑娘身邊服侍的。”守門的一聽,立刻一個大巴掌揮了過去:“叫你胡說。”穿玄色短褐的卻身形輕巧地向後退了兩步,躲過了守門人的巴掌,徑直朝英紛走過來。
英紛望著他那桔皮似的臉,恍然大悟:“你,你不是六孃家裡的。。。”那人連連點頭,笑道:“姑娘好記性,我是六孃的小叔子,叫常惠。”常惠嘿嘿地笑了幾聲,道:“我常年走西口,不像我大哥在京都吃香的喝辣的,長得油光水滑。”說著,眼神一沉。
英紛的笑容下褪了下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守門的看了,就有些訕訕然地對英紛道:“英紛姑娘,我還以為這人是個。。。沒想到真的認識姑奶奶!”英紛看常惠一副販夫走卒的打扮,笑著對守門的道:“讓您費心了,是認識的。”說著,從荷包裡掏了幾志塊銅子遞給那守門的:“給叔叔買杯酒喝。”守門的接了折身回到了大門口,英紛就問常惠:“你找姑奶奶可有什麼事?”常惠神態間很是扭捏。
英紛笑道:“大叔有問直管說就是。我們姑娘如今嫁到了鎮遠侯梁家,並不常回孃家的。這也是機緣巧合。。。”常惠一聽,紅著臉道:“我,我是來身姑娘借點錢的!”英紛愕然。
常惠漲紅了臉,聲如蚊蚋地道:“六娘,六娘病了,我們把房子賣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厚著臉皮來求的。。。”說著,他猛地抬起頭來,“英紛姑娘,是的,我會還的。。。我如今也到鏢局裡走鏢了,一趟可以掙五兩銀子。。。我一定會還的。。。”
如今沈家也落著難。。。
英紛有些為難地道:“這,這我可不敢做主。要不,我去問問再給你回信!”常惠一聽,滿臉感激,塞了一個東西給英紛:“麻煩姐姐去說一聲,我在這裡等著。”英紛一看,是一支鎏銀的一滴油的簪子。
忙推給常惠:“不用,不用,常恩大叔在的時候,對我們一直很照顧。”我,我也沒別的,不值錢,一點小意思。。。
英紛再三推辭,讓她回家等著,進門去找沈穆清了。
。。。
沈穆清陪著李氏在正屋。
英紛一腳踏進李氏的院子,就覺得院子裡的氣氛與她離開前大不相同,人人臉上都壓抑著一種喜悅。
難道是老爺放了出來?
她思忖著,不由加快了腳步去了正屋,就看見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