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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再多一股勢力。”蔡京微笑道。
“相爺不想招攬蘇公子嗎?”青年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想。”蔡京一直在笑,可是眼裡一點笑意都沒有:“可是……”他忽而止住,那年輕人彷彿並不好奇,也沒有再問。只淡淡的道:“相爺要應看做的事,應看都已備妥。其他的還勞煩相爺自己費心。”
白雲蒼狗,瞬息浮生。
才初冬,便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一直在虞氏典當前行乞的老頭子在破曉時分被人發現凍死在路邊。
老人其實並不應該死。因為天氣不算太冷,但是他的衣服太單。
夜霜在他身上凝成薄冰,還未散去。
他沒有親人,也沒有人領屍,官府的人過來看了看,扔了張草蓆就走了。既不是命案,他們也不願意管。
虞氏典當的少主子正在指揮著下人將這屍體仍到拐彎處的陰溝裡,他當然不會為這老漢下葬,只覺得晦氣。
拐彎處轉來一頂轎子,緋紅的轎簾被風雪吹的輕輕飄著,顏色輕豔,氣勢卻肅殺的厲害。
抬著老漢屍體的幾個下人擋住了這轎子的路。
轎里人看到那老頭子被凍得僵直起了寒霜的身體,似乎嘆息了一聲。
然後彈出了一錠銀子。
“拿去,葬了。”
下人愣了愣,那典當行的少主人已過來問怎麼回事,有人跟他說了,他瞥了瞥僕人手上的銀子,倒笑道:“哪來的好心人,給這要飯的下葬。這死叫花子死在我門口,少爺我覺得晦氣,憑什麼給他下葬。你有心,你去葬呀?”他說著,從僕人手中捏過銀子,朝轎子裡擲了回去。
——開玩笑,他家是京城裡排前三的典當行,有的是錢,誰稀罕這麼一點!
轎裡的人接了銀子,沉默一下,道:“我的心地不好,也沒意思救助誰。只不過,轉過這條街,就是我的地方,你們扔他到那裡,似乎有些不妥。”
典當行的少主愣了一愣,道:“轉過這個彎是三條大街,你說你的地方在哪,我讓這幾個人繞過去,不汙了你的福氣就是。”
轎里人笑道:“只要轉過這個彎,就都是我的地方。你都碰不得。”
“你好大的口氣!我虞春明也未曾這樣說話——”那虞姓少東家白了臉,他底下的人就趕忙出言諷刺了。
“少爺,我們替你揪他出來——”
那虞春明點了點頭,也覺得這轎里人說話口氣太大,想自己家是城中數的上號的富貴人家,也不敢說幾條街都是自己的!
轎里人又嘆了口氣,接著咳嗽起來。
然後他吩咐抬轎的人說:“不要多生枝節,我們走吧。”
他竟不願意管到底,難道他怕了這些以富欺人的嗎?
當然不是。
因為他‘附加’道:“我不是善人,我也不做善事。但是,這屍體如果今天在我的地方發現了,你們虞記典當就不要開了。”
語調溫和,帶著初冬小雪的微寒。
但說的話卻是驚心動魄的狠。
他說話的口氣,就象今天中午吃了幾碗飯一樣平淡。
然後他掀開了轎簾,衝虞姓的少東家一笑:“你記住了?”
轎子裡的人很年輕,也很冷峻。
年輕而冷峻的人很多,或許比他更年輕冷峻的人也有很多。
但是誰也沒有他那樣一雙眼。
幽如鬼火,寒如冰淵,那樣的震懾人心。
虞春明不由得點了點頭。然後在這個人的面前吩咐手下去棺材鋪買付棺材收殮老人。
事後,有人告訴他,那個轎子裡坐的是京城三大勢力之一的金風細雨樓的新樓主蘇夢枕蘇公子。他只有慶幸那天蘇夢枕似乎有急事趕路,不然,他也沒有機會為自己的莽撞慶幸了。
永遠沒有。
幾乎是同一時間,神侯府也閃出了一頂小轎。
青帘小轎。
顏色本淡,在雪天裡更顯得單薄。
這頂轎子沒有人抬,卻自己會動。
而且很穩。
可是正因為穩,才更覺得蕭瑟。
無情的轎子。
自從雷損派狄飛驚捎來那句話後,蘇夢枕和無情就放棄了暗殺蔡京的計劃。
至少現在不適宜動手。
既然雷損都猜的出來,蔡京老奸巨滑,豈能沒有防範?萬一行刺不成,那牽連的人可多了去了。
不能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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