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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宴會應該是中午開始的。
正午的宴會是場面上的交往。而真正私交好的朋友相聚則一般設在晚上。
所以出席這種正式場合,蘇夢枕和無情都換著盛裝。
無情的盛裝也是白衣。雖然袖口和衣襬處用銀線滾邊,顯得比平時的衣著稍稍華麗了一些,但是仍被他穿出了清冷的孤單。
蘇夢枕卻不同。他平時也穿白衣。再素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種屬於男子的豔色。如今外面更披了件淡紫毛裘,襯的他臉色都減了幾分寒意。
方應看其實穿的亦是白衣。只不過他的衣服上用大團金線勾出鶴舞雲飛的花紋,顯得高貴優雅。所以他那已不算是白衣,而是錦服。
蘇夢枕扶著無情進莊後,方應看就一盡主人的職責,帶他們四處觀賞。剛走了沒幾步,方應看命人去尋的輪椅已送了過來:“崖餘公子,請恕方某招待不周。請坐。”
誰都能感到他略帶歉意的誠懇。
無情就坐在輪椅上與他們一道賞景。
瀾滄山莊的房屋蓋的尋常的緊。決沒有王侯公子府邸的華貴氣派。
但是府邸後那一汪清潭卻實在賞心悅目。
時至初冬,剛迎來第一場小雪。
雪落在湖泊周圍幾株常青的松柏枝上,落在靜靜的湖面上,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孤清。
猶如關外飛雪,峰迴路轉。
銀樹寒霜,寂寞無極。
每一個遊子在繁華的京城陡然看到這樣一池輕寒的水,都會想起遙遠的家鄉溫暖的火爐。
每一個俠客在喧囂的京城陡然看到這樣一池寂寞的水,都會興起對酒長歌,拔劍起舞的豪情。
每一個忙碌的人到了這裡,都覺得俗世中一切一切不過似過眼煙雲,對自己以往的追名逐利感到茫然。
這薄霧輕繞的微雪湖面,是那麼恬靜,讓人迷醉。
美得無法評述,只能發出一聲浩嘆。
方應看走在湖上的大理石迴廊上,錦衣翻飛,影著雪光,好象一朵出塵的雪蓮。
他與這湖泊的氣質竟如此相似,以至於跟在他後面的兩人都一時以為他原本就是這湖上的精靈。
比起這個人來,無情的漂亮太過清冷,蘇夢枕的英俊則失之陰寒。
方應看的俊美,正是君子如玉,白璧無瑕的溫文儒雅。
他領蘇無二人走到湖心的閒亭中,倚在一根柱子邊上,道:“相爺是跟我說過今天要借這地方擺午宴請二位,可是為什麼你們這麼來這麼早?”
他要說別的話也還罷了。
偏偏問的是這一句。
這句話他一問出口,蘇無二人的心裡一齊咯噔一聲,本能已覺得不妙。
其實誰願意這麼早出門。
蘇夢枕冷冷的道:“請貼上說要我們清晨趕到這裡等候。”
方應看不溫不火,悠悠道:“那麼,請貼在哪裡?”
看他的樣子,好象在說你們兩人借相爺邀約早早跑來打擾我,實在是太失禮了。
他還有一點點不耐煩。就象是個被不速之客打擾到了的主人。
不過他也的確是主人。
在人家的地頭上,當然得交出驗明身份的東西。
若平常人敢以這個樣子對蘇夢枕,他一定會送上‘見面禮’。
他的紅袖刀一向比他的嘴巴要快。
也是證明自己是蘇夢枕的好方法。
好方法通常有用。
但不能對方應看用。
蘇夢枕和無情只好將帖子遞了過去,忍氣吞聲的道:“這上面標明瞭時間,請候爺過目。”
方應看微笑著拈過來請貼,撇了兩眼。
然後似不經意的對無情道:“成公子,聽說你的修為早已不亞於令師弟鐵手,只是因為諸葛先生過於保護你,一直不讓你出來揚名立萬,而你雙足早殘,餘人更不注意你的武功,是不是?”
他眼睛看著請貼,眼角卻瞥著無情。
無情不知他突然來此一問是何用意,含糊其辭道:“二師弟的武功比我強。”
方應看笑了起來。他斜斜的眼光添上一抹笑意時,就不再象個還懂得羞澀的少年。整個人的氣質都變的有些邪豔。“可是據說他贏不了你?”
無情沒想到自己師兄弟間的比試都被方應看知道的一清二楚,索性大方的道:“那是二師弟心地寬厚,崖餘以計取勝。”
方應看斂了笑意,唇邊卻仍掛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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