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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個人便從樹後緩緩踱步而出,衣風獵獵,蘇夢枕凝神屏氣,刀已在袖中手裡,如果此人有何異動,都決討不了好。
而來人慢慢走近,居然一伸臂,便從身後扣住蘇夢枕的頸,輕輕道:“你還真是有氣勢呢。”
蘇夢枕在這人剛出指扣向自己頸部時,便反手揮袖,半截緋紅的刀尖露出袖口,就抵在來人的喉頭上,饒是這樣,來人的十指也搭在了他的頸上,他微微一震,已猜到了這人是誰——誰的十指能在紅袖刀下仍能扣中目標——不由悶喝道:“雷損,你也真不把風雨樓當回事!”
“怎麼敢!”雷損似乎毫不在意抵在頸部的刀尖,帶著笑意說道:“我不是說,三日內必來‘親自’上門到訪問候你的嗎?”他著重說了‘親自’兩字,蘇夢枕聽在耳裡,卻覺得滿是戲弄之意。他定了心寒了臉,冷冷的將刀再送前半寸,慢慢道:“離我遠點,不然,別怪我刀不長眼。”
正文 第六幕:驚豔一世囂狂
(更新時間:2006…6…16 13:08:00 本章字數:2605)
蘇夢枕與雷損此時的姿勢頗為驚險。
雷損的手指,向來輕撫的時候少,殺人的時候多。那枯朽乾瘦青白冰冷指節突起的手指,隨便按到哪裡,都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蘇夢枕的紅袖刀,則更是殺人奪命的神兵利器。
雷損的手指就扣在蘇夢枕的頸上。
紅袖刀尖也已抵在雷損的喉頭。
“你是怎麼繞過層層明樁暗卡一直跟著我的?”蘇夢枕深吸口氣道。
“不是你故意讓我跟著的嗎?”雷損的眼睛眯成彎彎的新月形,語氣柔柔沉沉:“若不是你一路不回頭上了青樓,我怎麼能順利的跟過來。”
蘇夢枕輕咳。沉默。他的確察覺得到有絕頂高手在跟著自己,但因為只來了一個人,所以他可以說是故意放人進來的。沒想到居然是雷損。
“你小時的病,還沒有好。”
像是回應雷損的問話般,蘇夢枕的咳嗽突然加劇,痛苦得微微彎腰,被壓抑得咳嗽聲悶悶的響起,雷損扣在他頸上的手指不由得微松。
就在這時,蘇夢枕突然回頭,手腕一振,刀尖便送了上去。雷損反應也真快,雙腳不動,身子立即平平向後倒去,險險的讓過一刀,還不忘雙指一彈,激起兩縷指風。蘇夢枕封刀一擋,便聽刀身叮叮兩聲如玉擊盤,清脆好聽。
蘇夢枕暗自駭然。雷損的指風竟不亞於手指親自彈出的力道。饒是他自負武藝過人,也不禁生起一種敬意。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蘇夢枕一擊不中,立即揉身而上,再也不肯失了先機。長袖舞過,划起一道弧形的緋紅閃芒。
多麼美的刀。
和著微香清吟,牽動千年的惆悵。
像一個剎那的美麗初逢。
像一個不見不散的約會。
更如多情人無情的傷別。
雷損腳跟一撐,身子與地面成四十五度斜角,仍未站起,已斜斜的疾退。
“臨、兵、鬥、者、皆、陣、裂、在、前!”
破陣。
他的手指抖動如月下彈琴,天魔狂舞。
指風猛烈,封住一切刀勢。
像彈碎了一池春水。
像彈破了水月鏡花。
更如無情人多情的婉拒。
蘇夢枕刀風一長,他被雷損的的密宗心法所迫,心頭劇震,咳聲更烈,嘴角隱隱掛著血絲。
紅芒大盛,濃豔照人。
刀鋒冷,意卻溫柔。
他選擇避開指風,再硬受雷損的快慢九字訣喝聲,選擇吐血,但絕不後退。
“你!”雷損半空一個翻身,堪堪讓過這凝集萬世風華的一刀,臂上袖裂,添起一抹血痕。
“好!”雷損被傷口激起了鬥性,手腕一翻,慘青厲芒劃過,架住了紅袖纏綿的問候。
刀一在手,人便狂。
雷損橫刀揮動,逼退蘇夢枕,身子已站起,借腰身一扭之力,灑出一片青芒。
罡風撞擊,驚起一週沙塵。蘇夢枕喝道:“開!”紅袖哀哀亮起,一頭撞入青色的刀網中。
他噴了一口血。
血噴在他的刀上,本是淺淺水紅色的刀身立即豔得像傍晚最後一道霞光。
刀光清冽,連著噴到刀面上得血珠,一齊飆向青芒。
這殘酷而優雅的紅袖刀,難道要傷人,勢必先傷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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