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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慢慢圍合過去,卻被一條從地上突然躍起的黑影嚇了一跳。衛楚楚的舉動使嚴緒的陣形受到衝擊,一名特務在慌亂中匆忙開了槍,子彈擊在地上迸出亮白色的火花,與此同時衛楚楚到達了這人腳邊。在黑暗中與一個學過武術的人肉搏可不是最佳選擇,可惜這名特務弄清楚這一點時為時已晚,因為他只覺得手腕一痛手心一空,他手裡的槍就此不翼而飛,而衛楚楚也沒能得到這支槍,因為嚴緒就在旁邊,他已經作出新一輪佈置,命令所有人全部撲向衛楚楚,目的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騰出手來拾到武器,於是一群人與衛楚楚在黑夜裡開始混戰,那支掉在地上的手槍又被大家雜亂無章的腳步踢來踢去,最後巧合地被踢到了那個仍然跌坐在汽車旁邊的負傷者面前。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拿槍。手槍雖小分量卻不輕,他被它小巧的外表欺騙差點沒能一下子舉起來。他的確太虛弱,虛弱得差點無法把它拿起。面前是一群湧動的黑影,朦朧中他看見那企圖救他的少女正伏地與敵人搏鬥,所以開槍的時候他特意將槍口朝上舉了一些,但是就他在扣動扳機的剎那,他感受到了槍*不可思議的巨大後座力,這力量使他半個身子幾乎完全痠麻,若不是他之前把槍握得極緊,那槍也可能脫手飛出。而那顆擊發的子彈最終飛到哪裡去了已然無從尋找,總之是打飛了敵人全部安然無恙。這次徒勞無功的擊發驗證了他的戰鬥力原來是那樣的微弱,就算擁有可以殺人的武器也無力迴天。有時候希望與絕望只在於認清自己實力,當實力被絕望地證實,他的心反而變得寧靜安穩,面前晃動的人影在瞬間消失,天地間萬事萬物也突然沉寂,就在這寧靜與沉寂之後他慢慢地將槍口舉起來對準了自己頭部……
第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使所有人在一瞬間住手,衛楚楚也不例外。她停止了搏擊朝槍聲發生的地方看去,駭然看著眼前一幕彷彿它並不真實。夜幕雖然沉黑但遠處依稀傳來路燈昏黃的光線,朦朧的燈色裡有一個人正將槍口對準自己頭顱,她在剎那間清楚地看見了他的臉,以及他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笑容——就在第二聲槍響之前他彷彿衝著她笑了一笑,這抱歉的笑容在明白告訴她一切都在無言中。隨之而來的第二聲槍響巨大而震盪,劃破黑夜在蒼茫的天空裡久久迴盪,那是一股強烈的波浪被颶風推動長驅直入到衛楚楚的頭顱心臟身體……
臉盆大的窗戶投進來一條灰白色的光柱正好投射在衛楚楚的臉上,她的臉色因此而蒼白。她呆呆坐在床位上已經很久很久,她的眼圈兒有點象頭髮的顏色,頭髮卻因為反射了窗外的光線,變得宛如壓了霜雪的枯枝。距離出事整整一百個小時了,她沒有吃任何東西,因為她的胃已經收縮得沒有一點空間,容不了任何食品。她也不敢睡覺,因為她不敢閉上眼睛,只要眼前漆黑一團,她的眼前就又會顯現那肝腦塗地的一幕。這是衛楚楚第一回真切地目睹死亡,與想象完全不同,想象中死亡都是英雄壯烈因而美麗的,可是衛楚楚現在卻倍受著噁心與恐懼的折磨。
第九章(10)
所以這裡再也聽不見她的歌聲,再也看不見她的笑容,就連從前被她的歌聲吵得頭大如斗的室友這會兒也開始擔心,經過商量派出一個能說善道者主動跑過來提議說咱們唱支歌吧,可是當別人都唱了起來,衛楚楚還是怔怔地望著對面的牆壁,彷彿根本沒有聽見。
直到有一天衛楚恆出現在門口。
嚴緒雖然為衛楚楚羅織到了“通共”的證據,但最後還是沒能治衛楚楚的罪。
週一峰在得知嚴緒設下陷井使了招“請君入甕”把衛小姐裝進去的時候那臉色就不大好看了。這算怎麼回事,如果你嚴處長真能證明衛珧光的侄女縱火燒車製造爆炸並且放跑共產黨,那不但我周某人無話可說,他衛紹光也只能大義滅親;可現在你這明明是挖著坑讓別人上當,莫說衛楚楚不過只是一個女孩子涉世未深,就算隨便換個人見這情況也極可能伸出援手。雖然駕車逃跑膽子是太大了些,不過那車也是你故意替人家準備著的呀。
事情發生後周一峰顧不得閒言碎語徑直與衛紹見了面,這一回他得理不饒人了。
“紹光哪,這回你該明白了,這姓嚴的終究還是‘那邊’的人,就算咱們再怎麼提拔栽培,再怎麼委以重任,到頭來那還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週一峰與衛紹光談話的時候,刻意隱瞞了他指派嚴緒主審衛楚楚案子的事實,也省略了他這樣做的真實目的。情況的發展實際上並未完全脫離他的預料,所有事態事實上均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這麼做只是希望找到充分理由讓衛紹光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時候內部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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