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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三小時,整個三德門還是空無一人。這大概是因為附近居民上午目睹了那慘烈一幕,整個下午都躲進了屋子再不敢出來,所以嚴緒的詢問工作開展得並不順利,當然他還是仔細地檢視了很多的地方,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這份認真最後有了回報。
他在爆炸的車輛停靠處撿到了半支殘燭。
整個下午,嚴緒及其手下一直呆在現場蒐集線索,他們撿到了很多零碎物品,內容包括各種型號款式的鞋子鋼筆鑰匙扣子別針髮夾等等,這些東西有的能夠初步判斷是參與*的學生落下的,也有的無法作出判斷。當然了,對於破案,這些東西有些有用,有些沒用,關鍵在於去偽存真。嚴處長懷著這千頭萬緒站起身來,站在廣場中央朝四周望去,發現這兒一共有三條大街連線著廣場的各個門戶,其中兩條大街是上坡,一條大街是下坡,而發生爆炸的車隊正是那停在下坡的警察局車隊,在這行車隊停靠的馬路右側恰好有一面沒有店鋪的圍牆,其間數條僻靜的小巷與它相通。這些小巷看上去都無例外地狹窄而陰暗,大家都是臨街住戶的背街後院,最大寬度不超過三米,平時堆放著雜物,罕有人至。可以想象,當眾人的注意力被某種事物吸引到其它地方的時候,這時候有人在這兒幹些不欲為人知的勾當確是難以被人發覺,同時,汽車停放的位置距離巷口又是那樣的近……這所有情狀被嚴緒看在眼裡,同時也記在了心裡。這時候他忽然看見了一個東西,雖然它只餘下了一半兒,但是,這東西在這裡出現,似乎有些……這一切透過嚴緒頭腦的邏輯思維之後,他帶著在這裡拾到的半截蠟燭來到了週一峰面前。
“人為?”週一峰一個寒顫,每個毛孔都一下子擴張,“你說警車爆炸是人為?”
“是的。”嚴緒筆直站在週一峰面前,肯定點頭。的確,他的確已經可以十分肯定地作出回答,因為他的推論已經非常完整,整個作案過程他也宛如親見。“這個人在距離三德門較遠的利通巷口將排在最後面的兩輛警車的油箱蓋子擰開,用蠟燭引火,導致車輛爆炸。加滿汽油的汽車在爆炸之後,汽油洩漏出來並帶著火焰順著馬路向前方流去,造成停靠在這一路的車輛全部爆炸。而這人則可以乘著混亂利用旁邊四通八達的小巷子溜走。只可惜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的學生身上,沒人去留意其它事,所以他就此安然逃脫。”
“就是這支蠟燭?”週一峰將信將疑地把蠟燭接過來放到自己眼前,狐疑地望著對方,“你怎麼就能肯定……”
就是這支蠟燭,嚴緒當然可以肯定。他在現場撿到這支沒能燃燒完全的半截蠟燭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去詢問了附近所有的幹雜店鋪。他判斷對方不可能事先得知警車如何停放這些細節,這個計劃必定是當時因勢利導而採取的緊急措施。如果這個前提成立,那麼此人事先就不可能身上帶著一支蠟燭,這個作案用具只能就近購買。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購買蠟燭這種事並不常見,況且還是在那種緊張混亂的時候,嚴緒希望能從這方面找到一些線索。
第八章(15)
果然他在距離現場沒多遠的一間雜貨鋪裡尋到了他想要的線索。
店主人是一個已經七十多歲的老頭子,他很清楚地記得當時有一個女人來他店裡買蠟燭。
“她一共買了三支蠟燭和一盒火柴,”老頭兒眯起菸葉似的眼皮用力回憶著,“很爽利的人,連價也沒還。”
在那種緊急的時候當然誰也不會關心價錢,老頭兒的證詞為嚴緒的推理再一次找到佐證。只不過當他開始詢問那女子的模樣時,這老頭兒就描述得不大清楚了。總之她濃妝豔抹的不大象個學生,亮光緞子的旗袍裹著雍腫的身子看上去怪醜怪醜的。當然了,真正使他沒功夫去瞧清楚人家模樣的原因是那會兒他正顧著計算這筆生意的利潤不錯,他唯一能為嚴緒提供的具體線索是那女人手背上長著一顆痣,那是一顆很大很顯眼的黑痣。
黑痣說明不了問題。嚴緒在瞬間作出判斷,那不過是一個掩人耳目的障眼法,任何人都能極輕易地在自己手背上作這樣的偽裝,其目的不過是將別人的注意力引開,記住假特徵而忽略其它。嚴緒在剎那間唯一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罪犯是一個女人,這世界上居然也有這麼大膽的女人。
“是這樣嗎?……”
週一峰的眼睛在玻璃鏡片後面閃動著捉摸不定的光芒,他凝視著嚴緒,久久地凝視著。看來這小子又找對了,他又搶得了先機,說起來真有些斷不清當初把刑偵處交到這小子手裡的決定到底正確還是錯誤。雖然週一峰和嚴緒共事的時間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