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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聾的心跳聲仍持續了好一會兒。
白石的善意關懷令他十分愧疚。他不禁猶豫起自己是否決定得太莽撞,或許應該再考慮一下才對。
來到大街上,很快就招到一輛空車。
東原指定的地點離新宿車站步行約二十多分鐘。平常他都用走的去,今天卻提不起那個勁。或許是自己想在計程車裡,再想想臨走前白石說過的那番話吧。
貴史今年二十七歲。
他擔任律師的資歷尚淺,一直以來都在白石底下,處理一些離婚調停或遺產繼承等民事方面的案子。坦白說,離開事務所後能不能自食其力,他並沒有把握。他跟東原提過離職的事,東原卻不置可否。或許他根本不關心貴史在做些什麼。
事實上,貴史辭職與否和東原本來就不相干。東原真正需要的律師只有白石,他從未把工作直接委託貴史。頂多是順便徵詢他的意見,問他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處理之類的。他甚至分不清,東原問他的時候究竟帶有幾分認真。
位於曲町的白石事務所到旅館之間的路程車流較少,大約十五分鐘就抵達目的地了。
從面熟的櫃檯人員手中結果鑰匙卡,貴史徑自走向東原租下一整年的蜜月套房。
約人的明明是東原,人卻尚未抵達。貴史從櫃檯人員手中接過鑰匙卡就知道了,但是一進入空蕩寂靜、整潔得教人有隔閡感的房間裡,貴史還是忍不住喟然長嘆。
脫掉外套掛進衣櫃,貴史轉身走向浴室。
趁東原還沒來之前先衝個澡,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在玻璃沖澡間裡清洗頭髮和身體,用熱水沖掉沾滿泡沫的全身時,冷不防東原開啟浴室門走了進來。
貴史急忙關掉水龍頭,撥開溼答答黏在臉上的髮絲和東原對望。赤裸的胴體隔著水珠濺溼的玻璃一覽無遺。儘管已有過無數次肌膚之親,仍揮不去羞赧的感覺。
東原高傲地揚揚下巴示意他過來。
今晚果然心情欠佳。男人比平常粗暴而缺乏耐性。貴史無言地點頭後,東原用手指勾開領結,轉身離開浴室。
貴史心下一鬆,推開玻璃門走出沖澡間,拿起浴袍直接披在溼漉漉的身上。用毛巾拍了拍頭髮,再仔細地擦乾水氣。
除了窗邊的落地燈,客廳的燈光全都熄了。
東原似乎正躺在隔壁的床上。
沒有人強拉他,而是靠自己雙腳走向東原守株待兔等著他的地方,這種感覺很不舒服。總讓他無法分辨自己有幾分是心甘情願,有幾分是不得不屈服東原才來。算了吧。打從自己沒人脅迫還眼巴巴地自投羅網,甚至衝好澡等待東原臨幸那一刻起,所有的藉口都不再管用。心知肚明卻又負隅頑抗,充其量是垂死的掙扎罷了。
或許是承認自己也期待著翻雲覆雨的歡愛會自尊心受損,所以無法坦然面對吧。唯有用無可奈何來說服自己,才能勉強維護自己的矜持,取得內心的平衡。
床鋪周圍的光線比客廳明亮,東原上身赤裸仰躺在床,頭靠著枕頭閉目養神。
「……還不快過來。」
依舊閉著眼睛的東原,催促貴史上床。
「身上那些累贅的東西先脫掉。」
也沒見他睜開眼睛瞧自己一眼,東原卻對他此時做何打扮瞭如指掌。一想到這個頤指氣使的傢伙連脫件浴袍也懶得動手,貴史青筋都快冒出來了,那種和召妓沒兩樣的態度,也讓他心頭一陣難過。
貴史按捺住情感的起伏,解開帶子脫掉浴袍,單膝一曲爬上了床。
東原終於睜開眼睛。
「好一陣子沒見面了,過得還好吧?」
也不知是不是床頭燈太刺眼,東原望向貴史的眼睛微微眯起。儘管認為他只是隨口問問,但比起毫無預警就一把將自己推倒在床,能夠說上幾句,還是讓貴史心頭染上一抹喜悅。他對東原一無所求,些微瑣事已足夠令他欣慰。
「我把燈關了哦?」
「不用關。」
彷彿看穿貴史想把房內弄得伸手不見五指的企圖,東原勾起邪魅的壞笑,決定就這樣進行床第情事。
東原按住貴史的肩膀,把他摟向自己。
接著狂佞地堵住貴史的唇,舌瓣旋即撬開唇縫入侵而來。
「……嗯…、嗯……」
口腔被放肆探索,敏感部分被舌尖挑戳舔弄。咕滋咕滋的淫猥水聲不絕於耳。貴史只能勉強跟上男人的掠奪,一邊氣若游絲地喘著,一邊無助地承受東原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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