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南轅北轍。有條不紊的衣襟散發著聖潔氛圍,就連貴史都受到織的感染,不自覺地挺直脊樑。
又有誰會相信,這位端莊靈秀的青年在貴史被帶來這裡的夜晚,曾在上條身下做出種種放浪形骸的淫蕩姿態呢。
反正閒來無事,貴史就在織的提議下跟著他學習一些茶道禮法,昨天接受了織一整天的教導,貴史感覺更加難以置信了。
「抱歉,你一定覺得很悶吧?」
以優雅小滑步走近的織,在貴史正對面端坐下來。背後紮成一束的髮絲輕揚開來,發出淡淡的白檀香。織的一舉一動彷彿能洗滌旁觀者的心靈,就連自己遭到挾持監禁一事,貴史有時都會不小心給忘記。
「那倒還好。我剛才還在複習昨天學到的東西。」
聽貴史如此回答,織欣慰地綻開溫和的微笑。
「貴史先生很有這方面的天賦,昨天才上了一天,就幾乎把整個流程都記下來了。」
「那得歸功於織的指導有方。」
「一開始教你的盆略點前比較容易入門,你在家裡也可以試試看。」
貴史點頭說好,心想著不知上條何時才會放他回家。
織待人親切有禮,貴史在這裡,感覺就跟住朋友家沒什麼分別。可是,他總不能一輩子都耗在這兒。織有自己的茶道課要上,貴史明天也得上班。那將是他離職前的最後一個禮拜一。
「貴史先生,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短暫沉默後,織的膝蓋往前挪動了一下,以真摯的表情發問。
正為自身前途渺茫不安的貴史,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目不轉睛回視著織。
難道是上條和東原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
不知自己將會有怎樣的遭遇,貴史難以保持平常心。黑社會寫實片的殘暴鏡頭一幕幕浮現腦海,讓人頭皮發麻。織那滿懷歉意又像自責的哀傷眼神,更煽動他往壞處想象。
就算東原放棄救他也無可奈何……。在貴史胸臆盤桓過無數次的想法再度浮上心頭。
是他自己太過大意才會遭人綁架。東原沒必要為了他做任何犧牲。上條以為能在他身上撈到什麼好處,那就太小看東原了。更何況,他根本誤判了東原最珍惜的東西。
最好上條能及早發現,他根本沒有當人質的價值。但上條如果不甘心白忙一場,非要折磨自己來洩憤的話,他也只好認命。能逮到機會逃走當然最好,但現在不行。在掌握狀況前輕舉妄動很可能害了東原,奉命監視他的織也會受到連累。就算要採取行動,也得等到他們把自己帶離這裡再說,但這麼一來,他能平安脫逃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為了儘可能減輕織的精神負擔,貴史故做輕鬆地催促他『什麼事?』
上條曾說兩三天內要把事情解決,貴史心想織要說的,或許是關於他今後的處置吧。
不料,織開口商量的卻是完全不相關的茶會。他說待會兒要以薄茶點前招待客人,希望貴史也能幫個忙。
「這個不會很難的。」
「可是……」
好不容易才壓抑恐懼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結果竟大出意料之外,貴史一時之間差點反應不過來。腦中的疑惑和混亂凌駕了寬心。
「待會兒會有兩位客人來訪,你只要招呼其中一位就可以了。你昨天的表現非常出色。茶沫沏得很細緻,喝起來苦後回甘。只有用心沏茶,才能得到這麼好的味道。」
「你太過獎了。」
貴史連忙揮手否定。那絕不是他在謙遜。自己不過是個有樣學樣的初學者,第一次沏的茶哪配得上這麼高的評價。他不否認自己沏茶時確實很用心,卻不認為表現特別突出。被人家這麼吹捧,他頓時羞愧得手足無措。
但是,織卻斬釘截鐵地說:
「我一向不說恭維的話。」
「……謝謝。」
再繼續謙讓下去,對織反倒是一種失禮。貴史決定坦然接受,向織慎重道謝。
結果,貴史也一起到水屋準備薄茶奉客。
昨天和織兩個人在主屋的茶室泡了一整天,大致的程式貴史都知道。
聽說客人已經就座了。
什麼時候來了訪客,貴史一點都沒發現。可能是今天一早就待在最裡面的房間,安安靜靜地念織借給他的書,或複習昨天的茶道禮法吧。
「你可能也聽說過,茶道有句很有名的諺語叫做『一期一會』。用心為客人準備奉茶才是最重要的,並不需要去在意其它的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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