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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跟裴穆清成親了,就可以拿一輩子。一輩子,少說也有五十餘年的時間,這樣算下來……老天爺!豈止是小富婆而已?簡直可以號稱是關外第一富婆了——半晌的時間,她都在那裡計算著這五十餘年到底可以拿多少個銅錢?好讓自個兒滿足一下。她過去不識字,不會算數,但這幾日裴穆清拿個小算盤從簡單的開始教她,如今那別緻的小算盤也成了她的寶貝,鎖在她的百寶箱裡。大概唯一進不了她百寶箱的玩藝就是眼前這本詩經了吧!她背都背死了,又沒什麼價值,哪會將它當成寶貝?
“弄蝶小姐,有人來看你啦。”富海連叫了三大聲,才將弄蝶喚回神來。別看她手裡捧著本詩經,心神可都早就飛了。
瞧這幾日裴穆清要她背的不是“人之初,性本善”,便是什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是三字經又是詩經的,她的腦袋都快給塞滿了!就不知古人怎會有這麼多閒暇時間去寫這些難背的詩?難不成他們都不用去工作賺錢嗎?若真是如此,又哪來的飯可吃?哪來的床可睡?以往她當乞兒的時候,總得很努力很努力的向人乞討,才有飯可吃。若這些古人僅作個幾首詩便有飯可吃有屋子可住,那她也來作幾首詩,豈不就能發財了?
“弄蝶小姐!”富海輕嘆口氣。不消說,弄蝶一定又是在作白日夢了!想她即將成為裴家牧場的女主人,富海真有大哭一場的衝動。
“幹嘛?我還沒背完呢!那姓裴的就想要來驗收啦?”
“不——少爺有事外出了,是有客來訪,想來見見弄蝶小姐。”
“誰啊?”在此地,除了裴穆清外,她可是沒親沒故的。
“拜火教教主白若亭。”
“我又不認識他——”弄蝶瞧見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門邊,仔細想了想自己會見過他嗎?似乎有所印象,可又記不起他是誰來。
“裴姑娘,不過月餘未見,可是忘了在下?”白若亭微笑著走了進來。“記得當時在下問姑娘可曾信教時,你是怎麼回答的嗎?”
努力的想了想,弄蝶恍悟的大叫一聲:
“原來是你!我不是說過我不信教了嗎?你這人倒也奇怪,老問人家信不信教?怎麼,你整日都沒事可做嗎?”
富海瞪大了眼,那眼淚忽地在眼眶打轉起來。想想,若讓人知道裴家主子未過門的妻子竟會口沒遮攔的胡亂說話,豈不丟盡裴家的臉?有時候,他還真懷疑裴穆清到底是怎麼看上她的?然而,雖說她與那彭寡婦相比的確是相差太遠,但若真要讓裴家下人來選,大夥兒還是會選這平易近人的弄蝶。不過,以他二十三年來所積累的經驗和智慧,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這裴穆清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關外女子多得是,又豈是一個小小弄蝶所能比得上的?
但現在多想無益,無論如何,她已經註定要成為裴家牧場的女主人了,這已是不爭的事實。既然無法改變,抱怨也無用,倒不如做些實際的改變——例如教她如何成為談吐得體的女主人——這主意倒不錯!相信經過他的調教之後,只怕人人見了裴家女主人都得豎起大拇指贊聲好不可!
想著想著,他竟破涕為笑,彷彿離那美好遠景已相距不遠了。讓一旁的弄蝶看得好生奇怪,當下也不去理會白若亭,反倒向富海大聲問道:
“你是想起什麼好事來了?瞧你笑得這般神經!”
富海回過神來,悄聲說道:
“當著白教主的面,說話不得無禮!若是讓少爺知到你如此的沒大沒小,只怕會怪我這個做管事的督導不周。”
弄蝶睜圓了眼,罵道:
“難不成你想打小報告?”瞧他小鼻小眼的,加上一張猴子臉,看起來就像是會打小報告的那種人。而富海的表情正顯示了他打算如此,所以她當然生氣啦!
須知近日裴穆清管她管得可緊了,就像是管犯人似的!以前還由得她胡來,現在可就不行了。自那日他宣佈……不!是命令下個月初她要與他成親時,她還挺傻氣地問他:“若是不答應又如何?”此言一出,只見他盯著她瞧了好半晌,瞧到她的臉都紅了,好似她問了什麼蠢問題似的,這才緩緩答道:“這可由不得你!”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問她?從此以後,她的日子就難過得很了,每日都得待在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等著成親之日到來,煩都煩死了!若不是每日下午裴穆清都要挑個空檔來驗收前日所教的東西,只怕她連想見他一面都難嘍!想想,似乎還是以前的日子來得開心,尤其瞧這富海是愈瞧愈不順眼,根本當他就是個臥底的間諜——他老把她的一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