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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安回道說：“的確，沒有人能夠再回到那邊。或者說，其實也沒有必要再回去，不是嗎？”他微微側過頭，看著柏卿月笑道，“現在的‘那邊’，無處不在的汙染，無處不在的危險，早已經讓那片本來生機盎然的土地，變作了即將覆滅的地帶。看起來，人是比數千年之前多了許多，但是活著的人，根本沒有過去的人幸福。這裡雖然偶爾也有瘟疫爆發，但病情也並不如那邊般怪異兇狠。只要在位的帝王治理有方，便根本不會產生那樣的事情。可是，在你活著的這些年來，你的所見所聞又是怎樣呢？”

柏卿月靜靜地聽，思索著司寇安的話，她無法反駁，因為這些話是事實。

“實不相瞞，在兩千餘年之前，初次來到這個世界時，我也是無時不刻地想要回去。只是，當我們得知了那個世界後來的狀況，誰都不想再走了。哪怕這裡當時是一片荒蕪，妖獸縱橫，但至少我們能夠繼續開墾，能夠重新建立家園。而那裡……”

站在了國意樹前，司寇安抬起了頭，看著那光禿禿的樹枝，眼中閃過了一絲淒涼。

“而那裡，戰火連綿，死傷不斷，人與人本來就是一個物種，同根而勝，卻又免不了自相殘殺。家人，朋友，那些曾經的牽掛都早都已經不存在了。既然了無牽掛，那便開始著眼未來吧！”

他回過神來，伸手示意柏卿月上前，“你來到了這裡，也是迎接了一次新生命的開始。相信這一切，都是註定的緣分吧！”

柏卿月停下了腳步。她凝望著那懷著複雜情緒的司寇安，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所謂凡人，便是七情六慾——司寇安也是有情感的，所以，秦國中人，依舊是人。

無論他們是否會生病，會受傷，會死亡。

有了情感的物種，勢必平凡。而昇華了這份平凡的，偏偏，就是那些情。

她聽得出來，眼前之人，身上的故事太多了。她慶幸，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遇到了這些有故事的人。她伸出了手掌，眼看著，就要貼上那國意樹的樹皮。一旁的墓碑邊上，被種滿了小野花，隨風搖曳著。

那是洛雪母女倆種的。

空氣中瀰漫著清香，微風拂面，站在國意樹前的一眾人，都凝神屏氣望著眼前的景象。

“吀——”一聲清亮的鳴叫聲，從國意樹的軀幹中間揚起。

一群鳥兒似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驚著了，群起而飛過。

史信達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欣喜不已，他拉著夫人的手，感嘆著說道：“我就說嘛！果然她可以成為候選之人啊！”

小九和小鳳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對於國意樹的選擇結果，它們也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唯獨尚雲初和方靳宗，心情欠佳。

離開了國意樹，柏卿月看著自己的手掌。她明顯感覺到，這棵樹，是活著的！一股強大的生命力，就在那棵樹的裡面運動著。彷彿能夠感受得到脈搏一般，柏卿月很清楚地記得，這棵樹帶給自己的溫度，以及那種微微的顫動感。

“這棵樹，我聽說，是會聯絡著整個國家的……”

“不錯，是這樣的。”聽見了柏卿月的輕聲自言，司寇安說著，“國意樹紮根，是從皇城開始，逐步滿眼到整個國土的。而這裡的每個國家的地勢相仿，國意樹的根部，只要到了海岸邊，或者是秦國的邊境，就會停止生長。所以，只要是這根莖覆蓋了的地方，都是國意樹吸收靈氣感受生命狀況的地方。並且，國家強大，這棵樹也會變得更健康，它還會保護國家不受到外界災害的侵擾。”

司寇安走到柏卿月身邊，“國意樹是由獬豸的鮮血澆灌而成的樹木，而獬豸是最為能夠判斷人忠奸之心的神獸了。讓國意樹甄選第一輪的候選帝王，就成了這個地方特有的方式了。”

知道了國意樹原來是由獬豸之血而灌溉培育出來的神器之物，柏卿月算是明白了裡面的邏輯。突然，小九低吼一聲，渾身開始炸毛，小鳳撲騰起了翅膀！

“怎麼回事！”小九用極快的速度跳上了國意樹的樹頂，“為什麼我感覺到有許多妖獸的氣息出現！”

“我也是啊！有很多！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小鳳也驚恐地吼了起來。

接著，它迅速變大，向皇城外飛去，“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因為小鳳此前已經在梵城中徹底與普通百姓打成了一片，所以大家已經不再懼怕這隻九頭鳳怪物了。

這突然的出現，大家以為，小鳳又來幫忙了。

只是，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