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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卓雲人在哪裡?”葉舫庭狐疑的盯著蘇長衫:“你知道嗎?”
蘇長衫不置可否,只等著朱大夫說下去。
朱大夫的白鬍子全被汗水弄花了,突然踉蹌爬起來,一頭朝明靖遠手中的鋼刀撞去!君無意霍然站起,瞬間已移身數步,二指握住刀尖。
只聽清脆的“咔嚓”一聲,明靖遠的鋼刀斷為兩截。
朱大夫跌倒在地上,兀自顫抖。
“朱大夫,”葦沾衣的聲音清渺如自天外來:“不妨直言。”
朱大夫滿臉是汗,顫抖的眉毛似在下最後的決心:“是……是……”他咬緊牙關,終於臉色死灰的說出幾個字:“……是葦大人你。”
一句話如同驚雷,在座中炸開。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葦沾衣,只聽葦沾衣弱聲咳嗽:“你空口指證,有何憑據?”
朱大夫伏在地上,久久不肯開口。
“你如果真有證據,不妨拿出來;如果沒有,誣陷朝廷命官,是殺頭的大罪。”葦沾衣的聲音雖然和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座中的氣氛一時降至冰點。葦沾衣的神態清白,彷彿確信朱大夫在誣陷他。
“三年前辰妃娘娘出宮省親之時,曾微服到我這裡拿過一貼打胎藥。”只見朱大夫抖索的從懷裡摸出一張紙箋:“我知道這東西遲早會給我帶來殺頭之罪,本想一把火燒掉,但……終是沒有燒。”
朱大夫將發黃的紙箋顫抖呈過頭頂:“這是從辰妃娘娘身上落下來的。”戚大人將紙箋接過來,念道:“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這明顯是……一首相思不得見的情詩。
“葦大人。”看著紙箋的戚大人愕然道:“這……是你的筆跡。”
人群中彷彿又投下一記驚雷——
辰妃跋扈專寵,之前她勸皇上嫁公主到突厥,與此事已經隱有牽扯,只是無人想到她與葦沾衣竟會有染。
“後宮亂政,歷朝歷代所不容!”明靖遠憤然喝到:“辰妃娘娘竟敢如此大膽——”
官員中不乏與納蘭家族走得近的,此刻都紛紛站起來:“此驚天之事,我等要立刻啟奏皇上。”
且不說叛國大罪,單后妃失貞這一醜聞……葦沾衣、辰妃和納蘭家族,在這一瞬間已毀入了無底深淵。
一切似已水落石出。
只聽蘇長衫打了一個哈欠,問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葦沾衣,你籌謀了這許多,原本為的,就是這最後一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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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沾衣原本氣度清渺,聽到這句話,突然渾身一僵。
“女人雖然有時善妒,但嫉妒永遠是弱者對強者發出的邀請。”蘇長衫搖頭:“辰妃要害君無意,最合理的解釋,便是要對付君貴妃——她既已集三千寵愛在一身,榮寵正盛,實在沒有必要鋌而走險,去加害一個不得寵的妃子。”
他的話毫不留情,卻如刀般剖析事實。
“讓一個三十年沒有說過謊的老人,接連兩次說謊,而且是嫁禍於人,”蘇長衫言語中似有複雜的意味:“必有大恩,大情。”
朱大夫伏倒在地泣不成聲,只聽蘇長衫接著說:“一個能施與人大恩大情的人,卻要行大奸大惡之事……你,何苦為一個女人,走到今天這一步?”
葦沾衣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座中一片死寂,眾人都反應不過來,只有葦沾衣撕心的咳聲。
“幕後的勢力,如果真來自後宮,應該是這樣一個女人——她的地位不會太低,否則不可能與君貴妃為敵;她在宮中應該並不太得寵,日子過得舒心,很難有這樣的手法與狠勁;她在朝廷裡應該沒有多大的靠山,否則讓在朝中為官的父兄出面,比她一個女人親手操持這些要方便得多。”
“一箭雙鵰的扳倒辰妃和君貴妃固然好。”蘇長衫扶住擔架的邊沿:“如若不能——失寵的君貴妃不足慮,除去擋路的辰妃,才是關鍵。”
官員們都驚愕的聽著蘇長衫說。
“淑妃娘娘陸梧桐,出身江南小戶,被皇上南下巡遊時看中帶入宮中,得恩寵不過半年,美冠長安的辰妃入宮之後,她即受冷落。”蘇長衫扶著擔架,吃力但緩緩站了起來:“沒有深厚的家世,她在後宮夾縫求存,朝中唯一可以倚靠的,只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同鄉。這個同鄉四年無一日病假,無一張公文拖延,無一人彈劾非議,從七品國子助教做到二品侍郎。”
他頓了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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