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怕……若沒有皇上的准許,麗妃娘娘是不敢輕易傷你的……”
皇上當初答應了雪妃娘娘要照顧公主,他若心中還有娘娘,該不會食言的。
畫扇懂事地點頭。
心中卻是悽然。
為什麼,她亦是父皇的女兒,亦是大興國的公主,卻要受到如此的待遇?
難道……
她真的是天降災星,才剋死了娘嗎?
她抬頭,那高高的灰色泥牆上方,有一個小小的窗子,裝了柵欄,將窗外的景緻割得支離破碎。
那是一彎月牙,如夢裡母親笑意盈盈的眼,那樣溫柔。
“孩子,娘並不怪你,你不是災星,是孃的寶貝兒……”彷彿有孃親的溫柔細語在耳邊,她漸漸地入睡,眼角是遺留的淚珠,卻亦有唇邊安然的笑意。
日暮東風怨啼鳥(二)
四更時分,畫扇凍得醒來,便聽見窗外一陣颯颯作響,抬頭看去,只見那窗子上泛了一層淡淡的銀光。
原來是初春的霜。
她小心地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全身僵硬,被宛言緊緊地抱了不能動彈。
緩緩地撇過頭去,便瞧見言姑姑那熟睡的臉,帶著濃重的悲傷與淒涼,眼角細細的皺紋,是她多少年來為畫扇操的心。
不由地鼻子一酸。
當娘,若是姑姑像娘其他的侍女一樣與她和娘劃清界限,如今她怕是在那後宮之中的某一處溫暖的小屋——即便不是精緻的小閣,亦是溫暖乾淨的——香甜入睡。以她的資歷,或許早當上了什麼管事姑姑,可以差遣一大幫小侍女了。
如今,卻要連累她和自己一起在這陰冷潮溼的監牢之中受苦。
她欠言姑姑的,將來若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
機會……
腦子裡忽地想起那男子。
那個只見過一次面,連名字都還不曉得,卻說要娶她,帶她離開這皇宮的男子。此刻,她更是渴望地想見到他。
不管如何,他說過要帶她離開的。
無論他是什麼身份,無論他是否是真心地待自己——只要能離開這個皇宮,無論是什麼地方她都願意去。
她不想死。
她想要好好地活著,讓那些嘲笑她,欺負她的人哭著看她是如何的笑靨如花——有時候在夢中,她常會夢到自己以一張絕美的容顏出現在她們的面前的時候,她們是如何的嫉妒與惱恨。
可是經常是一瞬間的逆轉,便成了麗妃的獰笑,姐姐妹妹們的嘲笑,下人門的厭惡表情,還有一張模模糊糊的臉,看不真切,卻是滿臉的盛怒與恨意。
她想,那便是她那素未謀面的父皇。
常聽言姑姑講起當年父皇是如何的寵愛母親,三千寵愛在一身,六宮粉黛無顏色,每日裡賞賜下來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用不完的。
“唉,就是因為皇上太寵著娘娘了,娘娘又心地善良,不懂得這後宮險惡,才會被惡人陷害,難產而死……”每次講完,言姑姑都會感嘆著,一臉無奈與淒涼,“也是因為皇上太愛娘娘了,所以才聽了麗妃的挑撥,認為是公主剋死了娘娘……”
言下之意,是要畫扇不要去記恨皇帝。
可是,她又怎麼敢恨?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她的父親,是她的出生奪取了他心愛的女人的生命——她恨自己害死母親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恨他?
言姑姑或許不知道,多少個夜,她對母親和父親的思念如萬蟻噬心一般。
母親已經離去,不能再見;可是她的父親,與她同住一個皇宮內,卻是註定了永世不得相見。
如今,更是連母親的衣冠冢都不能再去拜祭。
若說她沒恨,亦是假的。
她恨,恨那個麗妃,她與母親是親姐妹,恨她暗地裡陷害母親,致使她難產;恨她在父親面前挑撥,使她只能在冷宮裡度過她所有的歲月——如今,她又要斬草除根!
忽地,外頭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
宛言忽地驚醒,惶恐地更加抱緊了畫扇,渾身是不自覺地戰慄:“公主,不要怕,姑姑便是拼了命也會保護你的……”
話音未落,便有兩個獄卒打扮的人出現在眼前,開了門,便拉了畫扇與宛言便要走。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裡?”宛言尖叫著,“不要傷害公主,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獄卒冷哼道:“什麼東西,也想要見皇上!走吧,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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