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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哽咽,將臉埋在她腿上,忍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開口:
“我爺爺問,我是不是喜歡你。”
江瑟低頭去看他,他高大的身體蹲屈著,臉側了過來,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中有水光閃爍,他的手將她腰握得很緊,力道很大,手臂將衣袖繃緊了,她第一次意識到他跟以前是真的不同。
小時的他總喊著讓馮中良將她送到裴家裡,他替馮家養馮南,童言童語逗得一群人笑得前俯後仰,大家都笑話他是在提前定媳婦兒。
那會兒他性格無法無天,跟小霸王似的,又驕傲得很,當時一群孩子中,他就是個頭兒。
每回她去裴家,跟著馮中良回去的時候,裴奕也不哭天搶地,而是霸道的去鎖門,不準兩人走。
他孩子氣的舉動,總會逗得裴家人哭笑不得。
“你說為什麼這麼奇怪啊,瑟瑟。”
他抿著嘴唇,怕被她聽到自己話裡的顫音,怕自己在她心中永遠是以前的記憶:
“小時總是膽大包天,說喜歡你,不想要讓你回家,一張嘴就說了。”
他指著馮中良,威脅他將馮南留下來,不準帶回家去,那會兒想要什麼就說什麼,“越長大,倒越不敢開口了,爺爺說,這叫無知者無畏。”
反倒變得患得患失。
他開始將心事藏心裡,有些話也不輕易說出來了,在面對她的時候,更不敢說出‘喜歡’兩個字。
當爺爺問他,是不是喜歡她的時候,他還記得起自己當時的心情,激動得面紅耳赤,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全身血液沸騰,直衝往頭頂。
那會兒的他比馮南小了五歲,才剛上高中,青澀得像顆酸澀的果子,小心翼翼試圖掩飾著自己的內心。
裴老爺子問他話的時候,他搖頭倔強的說‘不是’,背地裡卻很認真的拿著一大疊別人寫給馮南的告白信,每一封都仔仔細細的看過了,再在每一個夜幕降臨的時候,氣得發抖的,卻又認真的為她寫每一封回絕信。
這種幼稚的事情,他幹了兩年有餘!
甚至最終她都不知道這一件事。
他的成績一落千丈,他嫉妒每一個正大光明向馮南表白的人。
年紀的差距將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深,她在讀高中的時候,已經經歷過那種青澀的日子,而他那會兒年紀還小,重複再走的,只是跟隨著她的腳印。
她上大學的時候,她身邊的同齡人也不是他,在馮南眼裡,他就只是一個弟弟。
他與她之間錯失了五年的時間,就好似這一生都要被錯開成兩條平行線似的。
“爺爺說,人與人之間相匹配的,不是來自於家世、地位,那只是人身上的一個點綴,先天所擁有的東西,只是起點比別人更高,擁有比別人更多的優勢。”
但擁有這些,並不只是為了讓人停止不前,而是為了促使人更加進步而已。
就如現代人站在古人的肩上,就如革命勝利之後,華夏的誕生,都是為了向前發展,而不是固步自封,滿足於眼前的。
他與江瑟之間,裴奕一直覺得是年紀的問題,可裴老爺子卻說不是。
馮南比他多了五年的優勢,馮家出身不如裴家,但她擁有絕佳的學識、修養與眼界,多了氣度與風華,當年的他把一門心思用在如何追馮南的腳步,如何試圖得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遠遠朝前看,而不是往後看的,所以一個人在往前,腳步不停的情況下,她不會掉轉頭,看到身後那個人的影子。
裴老爺子的話,如將他從夢裡驚醒。
他隱約明白問題出自哪裡,他想起江瑟的重生,她沒有被重生的困境所難住,重生之後,依舊一門心思在做她自己的事,哪怕艱難無比,可他呢?
他仍在重複著昨天的事兒。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今朝
“我總想起那時的我。”
認真伏在書桌前,回絕每一個向馮南表白的人。
裴奕將臉埋進江瑟腿間,江瑟感覺到熱氣在腿上氤氳開來,帶著潮溼,他的話令她百感交集。
她幾乎想像得到,伏首在案桌前的他,替她寫信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光景。
他是裴家的天之驕子,是裴老爺子捧在掌心裡的眼珠子,是裴家倍受寵愛的長孫,他原本應該囂張得不可一世,而不是現在趴在她腿上,低聲細語,將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毫無掩飾。
“我只是不想,一直追的是你的背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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