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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謹慎的人,早就將號碼換過了。
馮中良與裴奕都說過,他狡猾如狐,平時從不跟人聯絡,手機號先前用的也是沒有登記過身份證明的那種,換得很快的。
她胡思亂想了許久,心臟從一開始‘咚、咚、咚’的平緩跳動逐漸轉為急促的‘咚咚、咚咚咚咚……’,且有越來越急的趨勢,電話終於撥通了。
‘嘟……’
當第一聲電話提示音響起來時,江瑟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手臂上直泛雞皮疙瘩,房間裡開著的暖氣,都不能遏制住她從腳底躥起的那股寒流在她身體中肆虐的遊走。
‘嘟……’電話開始響第二聲提示了,電話另一端的人還沒有接。
她開始想,電話另一端的人到底是不是江至遠,如果是,他知道這通電話是自己打來的嗎?如果他知道一切,他會接自己電話嗎?接通之後他應該說什麼,而她又應該說什麼?
她忐忑不安極了,心中直打鼓。
電話的提示音也不知道響了多少下,她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不安,甚至有些失望於自己是不是猜錯時,原本暗下去的手機螢幕突然一亮,那顯示正在撥打中的電話,一下就被接通了。
‘嘟’的提示音截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安靜的沉默。
手機上已經開始計著通話的分秒數,江瑟看了幾眼,確認是電話對面的人把電話接起來了。
電話兩端的人都在沉默,時間一分一秒的在走,江瑟這一刻只覺得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她擠壓過來,讓她周圍空氣稀薄,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的手在抖,全身急速流淌的血液讓她身體冰涼,酒店房間的燈光下,有細細的灰塵在空中湧動。
對面的人沒有掛電話,這無疑是為江瑟的猜測更添佐證。
她深呼了一口氣,舔了舔嘴角,想著要怎麼去開這個口,最終她說:
“我是江瑟。”
第六百七十二章
昏暗逼仄的屋子裡,青色的煙霧繚繞,門窗已經被釘死了,清晨初生的太陽透過由木條釘著的窗柩縫隙灑進屋中。
那屋子已經年久失修,透著一股木料被腐蝕、發黴後的特殊味道,地面扔了一地的菸頭,江至遠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唯有將那煙霧吸進肺腑時,透過燃起的一點兒火紅的光亮,才能隱約看到他臉上的神色。
江瑟打來的電話,這個號碼他倒背如流,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準備幹這一票之前,他控制不住,曾跟江瑟打過一通電話,不是想要打擾她的生活,也不是想要試圖向她索取什麼。
他只是一個人太久,實在想要聽聽女兒的聲音罷了。
不是透過電視、不是透過網路,不是聽她說給別人聽,不是透過那些記者採訪的鏡頭,而是讓她純粹的跟自己說上那麼兩句,哪怕她就只是問一聲:“請問您是誰?”,對江至遠來說都已經足夠。
那是他唯一一次衝動行事,透露了自己的號碼、行蹤,他當時覺得,自己沒出聲,江瑟又很快警惕著掛了電話,應該是猜測有人打錯了,他沒想到,她會記得,並將這個號碼存了下來,並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打過來了。
江至遠吐了吐嘴裡的煙渣,任由電話響著,轉頭去看了看角落。
那裡一個人被五花大綁的捆著,旁邊堆了他簡單的行囊,裝滿了他這一生所有的行李:兩件舊衣服、一些廉價快餐食品、幾條香菸,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了。
他生時赤條條而來,死後也一樣東西也帶不走。
從他準備向馮南動手,決定替女兒除去這樣禍害,他就沒想過還要再活著。
馮南躲在角落,已經有些神情恍惚,精神潰敗了。
她才被綁來時,還曾威脅過他,說要對付江瑟,被他收拾過後,老實多了,一頓胡言亂語,說江瑟不是江瑟,不是他的女兒,是早年被他綁架過的馮南,說得振振有詞的。
從聽到馮南說的話後,江至遠就一直坐在這裡,動也沒動過。
那些原本預計省著要抽上一個星期的煙,被他拆了大半。
他一直在想馮南的話,一直在想江瑟是不是他的女兒,他從昨天坐到現在,動也沒有動過,直到江瑟的電話打來了。
他一向警惕,手機號碼是當初在香港坐牢時,想法弄來的,旁人都是不知道的,他在辭職之後才拆開來用,這個手機號碼唯一聯絡過的人就是江瑟。
就打了那麼一次電話,她就記下來了。
她是明星,身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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