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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的,有些花草樹木的品種,還是他從馮家移來,一手一腳栽種下去。
“差不多了,我爺爺上個月親自飛了一趟義大利,定製了傢俱。”
莫安琪倒了杯熱水遞過來,江瑟接過喝了兩口:
“到時搬進去之後,請你們都來玩一次。”
莫安琪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說真的,我都沒想到,馮老爺子對你的事,會這樣上心。”
以七十高齡,卻不辭辛勞,每天往返與家裡與江瑟、裴奕新房之間,樂此不彼。
不止出錢,還費心。
傢俱方面樣樣都要最好的,還不顧大家反對阻止,親自出國去定製傢俱,莫安琪長吁了一口氣,說者無心:
“要不是知道你不是姓馮,跟馮家也沒什麼關係,就馮老爺子這熱情,我都要以為你是不是馮家的私生女,是老爺子親生的。”
“別胡說!”
江瑟皺了皺眉,斥了她一句,莫安琪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道了歉後不再提這個問題。
其實這件事情,也是江瑟的心結。
她直到形體課上完後,裴奕開車來接她時,她仍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麼了?”
她一上車,連繫安全帶的動作都有氣無力的,幾次不能扣進卡槽裡,裴奕俯身過來替她將安全帶扣上,順勢捉起她的手,輕輕放到唇邊親了一下,才按到自己大腿上,一面開車的同時,一面分心去看她的臉:
“是不是太累了?”
江瑟最近的課程排得滿滿當當的,她自己不說,裴大太太倒是有些心疼,私下跟裴奕提過好幾次,“我媽說了,你要覺得課程太多,減一些。”
“不是。”
她搖了搖頭,感覺到裴奕的手壓在自己手背上,他轉頭看自己時,那眼神全心全意,一雙瞳孔中全是自己的倒影,這讓她覺得心安,有些話便不知不覺的說了出來:
“我想起了爺爺。”
今年春節時,提到裝修那晚,她與馮中良曾談到過婚禮的問題,當時馮中良雖曾表過態,認為在婚禮上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江瑟幸福與否。
可是看他後期裝修時的熱情,江瑟還是隱隱約約能感覺得出來馮中良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在意。
“他年紀大了。”
頭髮白了大半,背脊也越發彎了,走路時也不如前幾年利索,他孫子女不少,可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就自己一個人。
現在自己要結婚,對於馮中良來說,是一件大事,卻因為重生,他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這一場婚禮,而不能摻與,他心裡別提有多難過,卻怕江瑟更難受,而不敢露出端倪。
卻不知他越是這樣,越讓江瑟心中沉甸甸的。
莫安琪都看得出來的事情,江瑟當然也看得出來,一想到爺爺的煎熬,她就有種坐立難安的心痛感覺,甚至連婚期將至,卻很難無牽無掛的幸福、開心。
她低著頭,已經長及肩下的順黑長髮散落下來將她臉頰擋住,她抬手去將髮絲挽到耳後,露出半張無暇如玉的精緻側顏,那長長翹翹的睫毛沾著水氣,一滴淚珠吸附在她瞳孔間,要滴不滴。
“就這事兒?”裴奕嘆了口氣,伸手去碰她下眼瞼,那淚水落到他指尖,他搓了搓,“這哪裡值得你哭?”
江瑟抬起頭,眼神還有些懵懂不明,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有多讓他痴迷,她像是一份針對他的毒,可以操控著他的情緒,可以讓他失魂落魄、備受煎熬,也能讓他心甜如蜜。
他勾著她的手指,看她細軟纖長的指尖勾在自己指縫之間,還沒有戴上兩人的婚戒,卻已經可以預見將來纏繞一生的依戀感覺。
裴奕越看越喜歡,將她手掌包裹在自己掌心裡,緊緊握住那團荑:
“我跟爺爺說過了,婚禮之上,讓馮爺爺送你。”
他眨了眨眼睛,握著她手掌放到唇邊親吻:
“爺爺已經同意了,敬茶也是,你要覺得不夠滿意,瑟瑟,我們回頭再去你家,敬一次、兩次,”他吮著那青蔥似的指尖,像是品嚐無上美味:
“只要你不哭,多少次都行。”
江瑟怔愣片刻,回過神來聽到他說的話,眼裡又氳氤出水霧,波光粼粼:
“阿奕……”
她有些不敢相信,試圖忍住眼淚,那淚水卻爭先恐後總往下滴,他將車子停在路邊,單手過來擦,卻是越擦越多,他嘆了口氣,去捧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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