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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當了悶葫蘆,就越發想在私底下去尋個樂子,這一日下了朝,幾個平時交好的官員相約要去喝酒解悶,只是換了便裝後去了平日裡常去的酒樓,卻是門庭冷落,生意蕭條,點的酒菜遲遲不上桌,上來後,味道也大不如平時。
幾人素日沒有受過如斯待遇,自然一時大怒,掌櫃的早候在門口,此時爬進屋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直訴說:自家店裡的掌勺大廚,日前被一家新開的春風如意樓請走,這家春風如意樓開業不過數日,已經將半條街上各家大酒樓的掌勺盡數網羅而去,眼見,他們就沒有活路了云云。幾個官員聽著有趣,自然起身就按掌櫃說的,直奔春風如意樓。卻見幾條街外一片原本的舊式小酒樓已經被重新粉刷裝飾一新,遠遠的就看見酒旗招展,此時天色剛暗,那酒樓外已經是挑出了一排整齊的琉璃宮燈,照得整條街亮堂堂的。越發襯得這酒樓氣派堂皇。走近些再看,這春風如意樓門口左右,居然還各站了一排身穿大紅輕紗裙的少女。長相出挑還在其次,最難得地是十二名少女高矮胖瘦一致。梳著清一水的流雲髻,斜插金步搖,見了人來,便輕輕一福,嬌聲說道:“貴客請進。”
幾個官員中的一人猛地一拍腦袋。對其他幾人說道:“瞧我這記性,早幾天就聽說,京城裡新開了家好排場的酒樓,招待地客人都是非富即貴,懷裡若沒有百十兩銀子的人,是門都不敢進去的,彷彿記得叫什麼樓的,莫不就是此地。”
“憑它叫什麼樓也好,也不過是爺們消遣的地方。還能張狂到哪裡去?”另一位官員聽了後不免蹙眉冷哼了一聲,大不以為然。
“這個地方聽說可不一般,”先時說話地人連忙搖頭。“據說背後站著的是那個。”說著手指輕輕向東一指,眾人立刻噤若寒蟬。原本想趕緊離開。只是微微駐足,終耐不住門口少女撩人的眼神。腿如同不停使喚一般,載著身子,就直奔大門去了。
這間春風如意樓的老闆,此時正在二樓的一個雅間裡,她不慣坐桌椅,此時就棲身在半開的視窗,手裡執了一隻雕刻歲寒三友的象牙酒壺,自斟自飲。一身淺水綠的綢緞長袍已經皺了一片,因已有了三分醉意,隨著身子微微晃動,束髮的緞帶夾雜著三兩絲地頭髮飄出窗外,若不是樓下忽然的一陣吵鬧,她此時的姿態,頗讓人擔心,下一刻,她會不會因為醉酒,而摔出窗外去。
“什麼人在外面大喊大叫?”夥計早跑上樓來敲門,房門虛掩,得了允許,就趕緊推門進來,一抬頭,正瞧見坐在視窗地老闆隨意的一回頭,明明流轉著醉意地眼神,只一眨眼就清亮如水,直看地夥計心神一震,忙低聲回道:“是戶部劉大人家的三公子,只因為迷上了彈琴地清溪姑娘,這幾日一直在咱們樓裡流連,今兒不知怎麼了,他家大娘子領著幾個小妾找了過來,要撕打清溪姑娘,被護院攔住了,這時正要打砸樓下的東西呢“這麼熱鬧,值得出去看看。”老闆點點頭,隨手把象牙壺一拋,夥計只覺得,心疼得眼皮跳動,難得這樣一隻好壺,即便不值千金,也總值百十兩銀子,這樣落地一摔,怕是壞了。正不錯眼的盯著酒壺,就聽已經走出兩三步的老闆說了聲“還不快帶路,”趕緊收回眼,跑在前頭,其實他還是看到了,那酒壺在空中打了若干個轉,鐺的一聲,穩穩落在屋子正中的桌上,剩下的半壺殘酒,卻是一滴也沒有濺出來。
春風如意樓的一樓是開放式的大廳,能同時容納幾十桌客人,大廳當中設琴臺,各桌只提供琴棋書畫並筆墨紙硯或是清茶素點鮮果,是供賞茗聽琴的去處,此時琴臺下正圍了十幾個年輕女子,怒目同膀大腰圓的一眾護院對峙,旁邊一個青年男子則在用力拉扯為首的青年貴婦,而琴臺之上,一個嬌美的女子抱琴站在中央,似對臺下發生的事情全不理會。
“這是在唱哪一齣好戲,我竟沒看過。”老闆站在幾級臺階之上,輕搖摺扇,半張臉都在樓梯的陰影中,聲音並不覺得多大,但是大廳的吵鬧卻被這一聲輕易的壓了下去。
“你是這裡的老闆?”青年貴婦猛的甩脫丈夫的手,幾步走過來,手指指向老闆的鼻子,“你開了這麼個汙穢地方,弄些個狐媚的女人來,把人家丈夫迷得家也不回,你就不怕我去告官,查了你這個地方。”
“夫人這話是為自己鳴不平了,”老闆搖著扇子,似乎是覺得大廳太過悶熱,嘴角輕輕抿出笑容道,“我這裡的琴師可不單只是女子,俊美的男子也不少,如果夫人覺得吃虧,不妨稍坐,我吩咐換個男琴師,專為夫人彈奏一曲如何?”
“你!”那青年貴婦的臉騰的紅了一片,氣得手指微微顫抖,眼見身旁桌上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