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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不計。
寧楚指了指遠處煙霧繚繞的溫泉,“你是不是想讓我們藏在那裡?”
跋鋒寒沉吟了片刻才道:“是的,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溫泉的霧氣能起到很好的隱蔽作用,這也是一場豪賭。賭的就是石之軒以為他們已經遁入山林,遠走高飛。但若賭輸了,便是一敗塗地的局面。
“那就走吧。”寧楚一抹臉上的雨水,心中其實對能逃開石之軒的追捕沒有任何信心。
飲馬驛後山的溫泉規模不小,而且還是由多個溫泉泉眼組成,乃著名的飲馬溫泉所在。不規則的若干個天然溫池熱氣騰昇,煙霧瀰漫,霧氣迷重,確實如跋鋒寒所說,是個躲藏的好地方。
跋鋒寒抱著寧楚,小心地趟過幾個溫泉,自覺地徹底隱去了痕跡後,才在一個溫泉中停了下來。滂沱的大雨仍是下個不停,但由於溫泉的蒸汽溫暖,倒不覺得冰冷。
寧楚背後靠著石頭,光滑的石面被溫泉熨得溫暖,靠上去暖暖的。寧楚仰起頭,讓雨水沖刷自己的臉。雖然只是暫時離開了石之軒片刻,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自由了。這些日子以來,寧楚頭一次覺得自己胸中的鬱悶猶如被這雨水清洗得乾乾淨淨,忍不住微微翹起了嘴角。
跋鋒寒定定地看著他,在霧氣的繚繞中,少年的面容幾乎看得不太清楚。其實此時的少年根本算不上非常的美麗,甚至有些狼狽。髮絲凌亂地貼在他的面頰,臉上的淡妝有些花掉,看起來眉毛就像是毛毛蟲一般,但是那雙眼睛晶亮迷人得像墜入凡間的星辰。
他好像,比以前快樂了許多。
跋鋒寒看著寧楚微翹的唇角,心中冒起了酸泡泡,聽著周圍雨聲噼啪掩蓋了遠處的廝殺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石之軒為何要綁你?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跋鋒寒知道自己的說話語氣像足了妒婦,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寧楚,可是他就是剋制不住自己。
彷彿對著寧楚,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會瞬間煙消雲散。
寧楚用袖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的妝都花掉了,連忙低頭用溫熱的泉水洗乾淨。等他確信已經洗乾淨了之後才抬起頭,發現跋鋒寒仍是固執地等著他的答案,便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啊?是我父親。”
“什麼?父親?”
跋鋒寒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把寧楚帶回去,然後對石之軒說:對不起,岳父,他搞錯了……
“是啊,很難以置信吧?不過我還沒認他。”寧楚把溼透了的長髮向後撩去,露出光潔的額頭,“有他這樣的父親,真是倒了血黴了。”
看著寧楚恢復了往日他熟悉的樣子,跋鋒寒也冷靜了下來。雖然以父親的身份來判斷,之前攆他走的那件事還算說得通,但是哪裡有正常的父親會強迫自己的兒子穿女裝?“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楚嘆了口氣,他也不想瞞跋鋒寒。現在他身邊的人除了他之外,都知道了他的身世,再多一個跋鋒寒也沒什麼不可以。況且他現在武功被封,想要脫離石之軒的就只能靠他了。寧楚這樣想著,便一五一十地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跋鋒寒越聽臉色越凝重,他此時才知寧楚和他在一起,是因為他的病。怪不得他就覺得其中有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跋鋒寒伸手在寧楚的幾處要穴上按摩,以期能夠解開被石之軒封住的穴道。可是石之軒所用的手法均是魔門詭秘之道,他根本無從下手。
“不用忙了,我自己也曾試著解開過,但是他警告我若是擅自衝穴,會引起走火入魔。”寧楚聳了聳肩道。
跋鋒寒深深地看著寧楚,卻不肯放開在他身上的手。他們兩人早就全身都溼透了,但由於寧楚穿著薄薄的中衣,被雨水打溼的衣服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猶如第二層肌膚般,勾勒出他修長的身軀。跋鋒寒看著寧楚眨了下眼睛,他長長睫毛上掉落了一顆雨滴,這滴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向下滾落,從優美的頸部到精緻的鎖骨,然後順著完美的曲線向下,溶入在若干個雨滴中消失不見。透過那潤溼的衣料,他幾乎都可以看得到他那白皙的面板和胸前的那兩點紅櫻……
跋鋒寒頓時覺得喉嚨有些乾渴,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湧起這種強烈的慾望了,和寧楚分開之後,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修煉武道之上。跋鋒寒舔了舔唇上的雨水,嚐到了一絲甘潤,卻不能緩解他胸口的騷動。
“這麼說,你和他已經在路上走了三個月了?”跋鋒寒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向寧楚靠近,動作緩慢得像一隻優雅的狼,讓獵物不會升起警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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