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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支撐不住的其實是他自己。
若是換在現代,他的這個病只要及時推進手術室就基本不會有問題,但在古代那就是個等死的病。
能強捱了二十多年,老實說他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
更何況,發病起來的痛苦,他挺了這麼多年,是真的再也挺不住了。
現在想起他曾經受過的那些疼痛,寧楚的臉容都忍不住開始發青。那時跋鋒寒最先看出他一心求死的念頭,竟逼著他發下誓言,不會棄他們先去。
他答應是答應了下來,可是這畢竟是人與天鬥,他鬥不過啊……
一聲尖叫把寧楚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只見梨花小護士就像是被激怒的母雞一般,叉著腰撲了過來。“快放開寧醫生!快放開!”
寧楚還沒反應過來呢,跋鋒寒卻是瀟灑地一側身,直接摟著寧楚撞進一旁的房間,拿著玫瑰花的左手又在門上一帶,乾脆利落地把門鎖上了,毫不客氣地把寧楚禁錮在自己懷中,不動聲色地聽著外面的人拍門。
寧楚這才發現跋鋒寒帶他進來的是醫院的儲備室,小小的儲備室內一圈都是一人多高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普通的醫療用品,是專為住院部護士所用的地方。因為只是一個堆東西的儲備室,只有給一個人轉身的空間,一下次衝進來兩個大男人,更是連手腳都沒辦法舒展開。
寧楚被跋鋒寒死死地壓在門板上,聽著門外的梨花拍門了幾下後,知機地撂下話去叫保安了。等梨花走遠後,寧楚這才皺了皺眉說道:“還不快離開?一定要等人把你逮住,罰點錢才痛快嗎?”
這話一說完,寧楚沒聽見跋鋒寒的迴音,眉毛又鎖緊了一些,這才抬起頭看了過去。
一接觸到跋鋒寒熾熱的目光,在對方深邃的眼瞳中還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寧楚不禁一呆,隨後便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當下冷著臉淡淡道:“你在透過我看誰?”
跋鋒寒早就把手中的玫瑰花扔在了地上,騰出來的左手撫上了寧楚的臉頰,像是視若珍寶一般,慢慢地摩挲著。他眼中的深情彷彿都要溢了出來,聲音都已經激動得嘶啞了,“寧楚,你真是狠心的人啊……一聲不吭地撒手而去,我千辛萬苦地追來,你也面不改色地不承認……真是狠心啊……”
寧楚被他說得心中一酸,撇清的話倒再也說不下去了。
上輩子他們的恩怨糾葛一塌糊塗,都是因為他有個不健康的身體而起。但這輩子,他已經是再健康不過了,難不成還要和他們繼續糾纏嗎?
想想都覺得頭疼。
可是跋鋒寒的控訴雖然無賴,但那其中的真心卻是實打實的。人家已經是把心捧在他面前,他總不能真的狠心當完全看不見。
跋鋒寒提心吊膽地盯著懷中的寧楚,然後就看到他冰雕般的面容像是破開了一個裂縫,那稜角分明的薄唇漸漸地彎起來了一個弧度,字如冰珠般地一個個吐出道:“我狠心?也不知道是誰闖禍的製造了一場車禍。若你好好地開車,哪還會有這些破事?”
雖然被毫不客氣地說了一句,但跋鋒寒卻喜動顏色,更想把懷中的人鎖在懷裡再也不放手。他埋在寧楚的頸窩處,聞到了一陣陣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儘管這種氣味並不好聞,但卻讓他激動得想要吶喊。
他終於把他找到了!
寧楚能感受得到跋鋒寒身體的顫抖,那種極度的喜悅也透過兩人相接觸的肢體交纏完完全全地傳遞給了他。寧楚這才發覺自己和對方未免也太親近了一些,因為這種事在古代的時候倒是會經常做,在他們親密的那些時間裡,摟摟抱抱自然是家常便飯。但他已經是換了一具身體,不管是容貌、聲音、體型還是身高都各種不一樣。
可是跋鋒寒還是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
寧楚忽然從心底裡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怪異,就像是看著跋鋒寒在懷抱著別人一樣。
究竟哪個才是他自己?
是古代的那個石青璃?還是現在的寧楚?
寧楚目光一冷,伸手拽著跋鋒寒的寸許短髮,硬把埋在他頸窩的黑道頭子拉了起來。
不管是前世的馬賊獵人,還是今生的黑道少爺,跋鋒寒都是一身的戎氣,鋒利得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寧楚卻不懼這把利刃靠得太近把他傷到,而是淡淡地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眼見著跋鋒寒笑了笑就想說話,寧楚皺眉繼續又加了一句道:“別說什麼前世今生你我有緣的廢話,你瞭解我,我更瞭解你。若是你敢騙我一個字,我就能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