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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之後,侯希白便天天都出現在驚蟄樓中,寧楚因為在第一次見面時對他無禮,雖然覺得他粘人的緊,但也不好再給他臉色看。而且寧楚也不得不承認,侯希白在江湖上如此受歡迎,也並不是平白無故的。面對著那雙時常含笑的桃花眼,寧楚實在是冷不下來臉趕人。
更何況,侯希白精通音律,雖然琴技並不精湛,但卻要比自學成才的寧楚好上太多。寧楚的琴技全都是從步三爺捎帶回谷的樂譜上習來的,加之他前世偶爾看過古琴表演的記憶和流行音樂的浸染,自己摸索出來的。寧楚向來都是虛心好學的,所以在發現侯希白會彈琴之後,便再也沒嫌過他礙眼,反而讓他教他彈琴。
侯希白更是訝異,他會彈琴,是因為花間派的傳人必須至少在琴棋書畫上都拿得出手。他雖然專攻畫術,但琴技也是不凡。只是他沒想到,在王通府上一曲成名的寧楚,居然連最簡單的古琴基本指法都不全會……
這……這是不太可能的吧?
可侯希白在聽過對方彈過的一曲後,便徹徹底底地折服了。雖然指法不怎麼樣,但旋律優美動聽,感情真摯動人。這讓侯希白越發的感興趣起來。
若是教會寧楚所有指法技巧的話,又會有怎麼樣的琴曲可以聽呢?所以侯希白便日夜在驚蟄樓出沒,甚至連晚上都在客房留宿。兩人之間的感情也火速升溫,在短短兩天之內,稱呼從寧公子、侯公子,到寧兄、侯兄,最後到楚弟、希白兄……
寧楚也不得不承認,侯希白確實是個讓人挑不出毛病的文藝男青年,除了經常會冒兩句酸掉大牙的詩詞之外,真的挑不出任何毛病。替他準備的吃穿用度也都極其講究,讓他這個在鄉野山谷里長大的人迅速腐化,再也無法想象穿回他原來所穿的粗布麻衣。真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所以,這晚,寧楚單手支著下頜,眼神複雜地看著對面正在烹茶的侯希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尤其在看到一向生人勿近的黑墨,都乖乖地趴在他們旁邊對侯希白毫無戒心的時候,寧楚就更覺得對方真是神奇。
其實平心而論,侯希白確實是個做朋友的完美人選。他知道朋友的底線在哪裡,知道什麼時候該親近,什麼時候該疏遠。他們在驚蟄樓裡相處兩天了,侯希白卻再也沒有提到過有關石青璇的一句話,就像他本來找他根本不是因為她一樣。
寧楚很有自知之明,他自己的個性其實並不討人喜歡,就算是喜愛他的步三爺,在收養他的前幾年都受不了他的毒舌,總是三天兩頭的往谷外跑。但侯希白卻一點都不在意他的任性,不管他說什麼不客氣的話,都是勾著他那雙桃花眼包容地笑看著他,如此這般,寧楚就再也對他說不出什麼刻薄的話了。
感覺像是被當成小孩子一樣對待了。
寧楚微微感到有些懊惱。
“在想什麼?”侯希白把衝好的茶從小爐上拿了起來,這時流行的茶藝是在吃茶,還需要在茶湯里加上若干香料和配料。“這是早上剛摘下來的茉莉,清香淡雅,楚弟你試試。”見對方把手直接伸了過來,侯希白愣了一下,之後淡定地把那盞青瓷放在了那隻潔白如玉的手掌上。
雖然在這兩天之內一直和寧楚形影不離,但侯希白還是無法習慣於對方的美貌,經常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便看著他發呆。他總想拿起筆墨來畫他,但卻一直想看他的笑顏,一定是對方最美的時刻。在侯希白心裡,感覺寧楚就像是受過傷戒心很重的小貓,一點點地靠近著他,小心翼翼地化解著他的戒備。可是寧楚這些天允許他一點點地接近,但卻從未笑過一次。
真想看看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啊……
寧楚把茶碗接在手中,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茉莉的清香夾雜著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振。他卻沒有急著喝,而是透過這飄渺的熱氣,定定地看著對面的侯希白。
侯希白笑意更深了,舉起自己手中的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大大方方地任著寧楚盯著他發呆。他也發現了,除了他自己會盯著寧楚看之外,寧楚也會盯著他看,一開始侯希白還有點歡喜,可是時間一長,他就有種錯覺,好想對方只是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的樣子。
看著寧楚那雖然對準著他,卻毫無焦距的瞳孔,侯希白忽然覺得喝入口中的茶變得苦澀無味。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向引以自豪的交際手腕,此時半點也施展不出來。
等被侯希白提醒他手中的茶都快涼了,寧楚才回過神,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手中的溫茶,便客氣地說自己先去下面泡溫泉,便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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