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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掠過心頭時,即便是淡漠如他,也不由得無語。
他什麼時候被侯希白傳染了這種文藝男青年的酸儒味道?
一陣舒適的晚風拂面,寧楚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知道自己憤世嫉俗的性子,在出谷的這一個多月以來,已經被磨得所剩無幾。當從魯妙子的口中知道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時,他就已經變了。
也是,這外面的世界,沒有他那個能把死人氣活的混賬師父,他還交了幾個有趣的朋友,還能多活幾年,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放不開的呢?人畢竟是社會動物,不與人交往,他的性格會變得越來越孤僻。
只是不知道黑墨這時又在哪裡逍遙呢。
跋鋒寒此時已經追出了家香樓,一眼就看到寧楚正仰著頭閉著眼睛站在那裡。
一瞬間,跋鋒寒感覺到周圍世界的喧鬧全部都抽離開來,他的眼中只能看見他安靜的容顏。
他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表情仍是淡淡的,但跋鋒寒卻能感覺到那個光芒四溢的少年變得柔和了許多,就像是一塊被人在手心裡撫摸打磨了數年而變得圓潤的美玉,散發著令人無法忽視的神采。
跋鋒寒的心突突直跳,他當然不會認為寧楚的這種改變是因為他。
他的胸中忽然湧上一股令他感到陌生的感覺,就像是剛剛看到寧楚被徐子陵拽著手腕時,感受到的那種異樣的滋味。
寧楚感應到跋鋒寒的視線,重新睜開眼睛朝他看去。
跋鋒寒只見到那長長的睫毛慢慢掀起,露出那漆黑沉靜的雙瞳。
看著那瞳中倒影著自己的影子,跋鋒寒胸中不明的鬱悶瞬間不翼而飛,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本來是想和他單獨相處,但真正兩人面對面時,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此時家香樓的二樓傳來杯碗破碎的聲音,跋鋒寒眉頭一跳,心想是不是先要把那兩個小子徹底解決了。而寧楚卻表情不變,從懷裡掏出來一錠銀子,隨手遞給家香樓外迎客的小二,淡淡道:“這算是賠給你們的損失。”他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最倒黴的,其實就是平凡老百姓。雖然家香樓財大氣粗,但打壞東西一樣是損失,還是要賠的。寇仲和徐子陵那兩個小子是小混混出身,別說沒有這個意識,就算他們想賠,也沒錢。傅君瑜就更別提了,那個不講道理的高麗女八成就是一劫富濟貧的主。
寧楚本身就是個習慣鑽牛角尖的人,喜歡思考一些不著邊的細節。當年在看原著的時候,就無比的同情那些被寇徐兩人砸過的店還有殃及的無辜,所以今天碰到了,便肯定要做點什麼。
他的這錠銀子雖然不多,但賠些杯碗錢還是夠的,畢竟家香樓也是是非之地,打打殺殺也是見慣了的,二樓大堂又不是給三樓包廂,用的碗筷都不是精品。只是像寧楚這樣考慮周到的江湖人,還真是少見,哪個不都是仗著武功高強,仗勢欺人?況且現在正是戰亂時節,做酒樓的,只求這些武林人士別燒店就不錯了,還哪敢管他們要飯錢或者賠償損失?
所以看到銀子的小二意外至極,愣了片刻才連忙千恩萬謝地接了過來,心下想著這位公子哥不光長得像菩薩,連心腸也像。
跋鋒寒也沒料到寧楚的這個舉動,由此可見他對那寇仲和徐子陵該有多上心。這麼一想,跋鋒寒胸中的酸泡泡又開始漫了上來,正想說什麼時,卻見寧楚正用不贊同的眼光看著他,不由得仔細檢查自己的身上,沒看到哪裡不對勁啊!
“你打算吃霸王餐嗎?”寧楚皺眉道。他剛才可是看見了跋鋒寒桌上擺著一堆的菜,雖然沒有動過,顯然是在等傅君瑜來再一起吃。但那菜點完了就算是他的了,怎麼可以不付錢。
跋鋒寒被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一向橫行霸道慣了,給不給飯錢也是看他的心情,也當真沒有人敢攔著他讓他付錢。寧楚這句話實在把他打擊得不輕,尤其那種鄙視的眼神,讓他心內直嘔血,卻找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寧楚卻沒多想,只覺得他這句話一說出口,跋鋒寒的表情就變得極為怪異。寧楚便自顧自地以為跋鋒寒身上沒錢,接著又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遞給那個小二道:“他的飯錢我幫他付了。”
小二愣愣地接過碎銀子,覺得這公子真是個好人。
看到寧楚替自己付錢,跋鋒寒一呆,心情不知道為何突然變得很好。
不對啊!這種心態不對啊!他這不變成被包養吃軟飯的了嗎?跋鋒寒收到周圍人看熱鬧的視線,不由得糾結起來。
寧楚懶得理他,錢付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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