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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老孔眯起眼睛,諷刺地笑道:“老夫縱橫江湖時,你小子在倚門檻蹭卵子玩吧?老夫憑什麼要告訴你?”
張一行大笑忽止,冷哼一聲道:“就憑這!”
紫影閃動間,何出已被張一行擒住。張一行的左掌已按在了何出的百會穴上。
老孔怔了一下,又笑了:“張一行,你的武功還不錯嘛。”
老孔的眼睛居然不花了,看得清清楚楚。
張一行笑道:“謬獎,謬獎!”
宋沁怒叱道:“張一行,你這算什麼?快放開他!”
肖無瀨退開一丈,沉聲道:“張兄,咱們方才的打鬥還沒開始呢,請——”
張一行不能不講信譽,至少是明裡得講。
何出被他扔給了紫心會的人,兩個紫衣人用劍尖點著何出,似要將他釘在地上。
蔣氏三兄弟仍然困住了宋沁。
老孔現在仍然是裁判,他不能干涉場中任何事。
肖無瀨緩緩拔出劍,緩緩將劍斜削而出:正是名噪一時的“秋水劍法”,白袍會的看家本領。
這套由前任幫主秋水自創的劍法,清靈恢宏,氣韻生動,宛若無邊無際的秋水明月,剎那間可使人沉緬於瑟瑟的秋意中而不能自拔。
“秋意”是不是就是殺氣?
張一行長劍一抖,也使出了紫心會的鎮幫功夫“血劍”。
據說“血劍”曾經是一柄充滿了血腥和殺氣的利刃,紫心會的開山祖師,曾用“血劍”血洗過許多門派。後來“血劍”失傳,劍法卻留了下來,而且也叫“血劍”。
血,是不是就是劍的本色?
張一行衝出,劍發。那似已不是劍法,而是刀法、棍法、槍法等等的雜合,零亂無章,卻又精妙狠辣,似乎每一劍都要看見敵人的鮮血才算完。
肖無瀨的劍,飄渺悠遠,似蒹葭上冷冷的白露,似白露上孤潔的月光,似月光裡幽怨的簫聲,似簫聲裡麗人的漆眉。他的劍招雖然很慢很舒緩,但張一行的“血創”也無法攻進去。
老孔高踞賭石,看得嘖嘖連聲:“難得,難得!難得的人,難得的劍,難得的劍會!”
張一行的劍似是快到了極處,其實卻無時不留有回防的餘地;肖無瀨的劍慢到了極處,卻隨時都有可能攻入張一行的要害。
快就是慢,險就是緩。這是不是極高深的武學?
老孔似已看得痴了。
宋沁怔怔地盯著肖無瀨,想起了很多、很多……
石呆子和老六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們實在為這個不溫不火的肖幫主擔心,擔心他隨時會被張一行凜冽的劍氣摧垮。
何出看著抵在自己咽喉和心口的兩柄長劍,也似已看得痴了,又似已嚇傻了。
那兩個紫衣人漸漸被鬥劍吸引住了。這種百年難遇的劍會,難道不是用劍人觀賞學習的最好機會嗎?
他們的劍尖已微微抬起。
何出宛如一條游魚,一條黃鱔,一條蛇,悄無聲息地從劍尖下滑了出去。
誰也沒有察覺到何出已經脫離了危險,所有的人都已被“血劍”的狠辣迅捷和“秋水劍法”的舒展灑脫誘入了痴迷的狀態。
老孔的嘖嘖聲似乎停了一會兒,他的嘴角泛起了淡極的微笑,但嘖嘖聲馬上又響了起來。
只有老孔,知道何出已經溜走了。
何出溜出劍尖的控制,飛快地一閃,到了老方酒店外面的樹陰中,沒人了黑暗中。
老方的老婆尖叫著讓老方回家去,老方興猶未盡地往回走。他根本就沒發覺正從他身邊閃過的何出。
何出一溜輕煙般過了河,來到牛棚邊的老柳樹下,停了下來。
牛棚四周靜悄悄的,流水的聲音很低很柔。在這裡,蟲兒的鳴叫就是最嘈雜的聲音。
何出手腳並用,快如猿猴地上到了樹頂。
樹頂上的大鳥窩裡一定藏有什麼東西,何出正伸手進去摸索。
何出摸出來的,竟是兩隻無柄金戟。金戟只有巴掌大小,形狀極為美麗,宛如兩隻金色的大蝴蝶。
這就是“金戟無敵”何一弓的成名兵刃。何一弓就是憑著它們,在武林中闖出了極大的名頭。
何一弓使的金戟是有柄的,可柄呢?何出不知道。
何出淚水瑩瑩地望著這兩隻金戟,目光溫溫柔柔的。
他將金戟塞進袖口裡,又伸手從烏窩中摸出了一個油紙裹著的小布包,開啟小布包,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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