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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隨風揚起的屍塵,厭惡骨灰散落在暗紅的土地上那令人不安的景象,如同一幅描繪著鮮血與死亡的拼貼畫,但骸骨惡魔最害怕的還是間或出現的痛苦呻吟,那聲音低沉而且壓抑,可它敲擊在骸骨惡魔心房上的感覺卻如同矮人的戰錘一樣沉重有力。
有時甚至會透出一種宗教審判般的責難意味,但是骸骨惡魔沒有逃避,總得有人來做這些事,骸骨惡魔這樣告訴自己,然後再次望向不遠處的戰地醫院,夜色籠罩中的殘破建築彷彿一座古老靜謐,爬滿藤蔓和青苔的墳墓。
不久之後骸骨惡魔就會再次走進其中的一個隔間,而那天黃昏被馬車運來的不幸的人的屍體會在裡面安安靜靜地等著骸骨惡魔的到來。7安靜點總是好的,骸骨惡魔想,不然你不僅無法逃脫化為灰燼的命運,在那之前你多半還會吃上七八顆槍子,再被雕刻著銀星的巨大十字架捅個對穿,進入感染者的隔間時骸骨惡魔總是全副武裝,身具矮人的獨特天賦並不意味著骸骨惡魔擁有大意的本錢。
骸骨惡魔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背靠著牆壁躺下睡著了,但是骸骨惡魔的夢境充斥著詭異的幻覺,躁動不安,醫院看上去像是籠罩在一團深綠色的濃霧當中,影影幢幢的黑暗填補著不祥霧氣的薄弱之處,這霧氣就像一條不安蠕行的怪蛇。
不住地吞噬著身周的一切,骸骨惡魔充滿恐懼地看著它衝開了一扇扇緊閉的房門,喚醒裡面那些朽爛蒼白的死人,破敗的醫院現在就好像一顆滿目瘡瘼的頭骨,從那些灰暗幽深的孔洞裡鑽出一條條慘白,的蛆蟲。
這些蛆蟲張牙舞爪,拖著蹣跚的步子朝小山上的哨塔聚攏過來,骸骨惡魔甚至能看清他們咧開的嘴角和袒露的牙床,它們茫然地伸展著雙手,緩慢地,無聲地,但是卻堅定地向骸骨惡魔的藏身之處走來。
骸骨惡魔猛地從地上坐起,感到整個人都被冷汗所浸透了,它能夠聽到心臟在砰砰地劇烈跳動,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萬籟俱寂,骸骨惡魔從視窗望去,醫院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裡,門窗也一如既往地牢牢緊閉,但是骸骨惡魔絲毫也沒覺得輕鬆一點:見鬼,骸骨惡魔緊張地嘟嚷著,骸骨惡魔不應該這麼安靜。
骸骨惡魔能夠清楚地記得過去那些感染者弄出的巨大動靜,哭喊,尖叫,破壞和詛咒,以此發洩著那臨死前的,無法阻止的可怖狂熱,可是這一切都沒有降臨在上次被運來的那人身上,這已經是骸骨惡魔住進那該死的隔間的第六天了。
但是骸骨惡魔仍然安靜規矩,食慾旺盛,骸骨惡魔從沒見過有誰可以這樣,骸骨惡魔輕手輕腳地穿上鎧甲,取下牆壁上掛著的矮人火槍,隨後骸骨惡魔用冷水拍了拍臉,整理了下因驚恐而蓬亂蛩結的濃密鬍鬚。
活見了鬼的,在拉開哨塔那緊閉的大門之前,骸骨惡魔又咒罵了一遍,骸骨惡魔邁開步子將自己投身於東瘟疫之地腥甜的晚風當中,空氣雖然悶熱逼仄,但骸骨惡魔還是感到自己的頭皮一陣陣發麻,不遠處的小路上面,夜巡人的火把在黑暗中搖曳不定,漸行漸遠。
很好,骸骨惡魔想,只能呆在營地裡打打零工已經夠糟了,骸骨惡魔可不希望再被人類當做一個沒見過世面神經兮兮的傻老孃們,骸骨惡魔來到病房門前,從泥濘汙穢的口袋裡翻出鑰匙,強作鎮定地~迸鎖孔,然後用力一擰。
咔嗒一聲,銅質的門鎖彈了開來,骸骨惡魔感覺腦子裡的某根神經也隨著這突兀的脆響被繃成了兩截,骸骨惡魔雙手平端著槍,小心翼翼地用右腳推開了房門,但房裡黑得如同墓穴,骸骨惡魔低聲咒罵了一句,抽出左手去摸索衣兜裡的火石。
右側的黑暗中這時突然響起了急促的噠噠聲,聽起來像金屬靴子正快步踏過朽爛的木質地板,骸骨惡魔猛然意識到放下託槍的左手是個致命的失誤。
幾乎與此同時,一股大力攫住了骸骨惡魔的右臂,粗暴地扭向身後,劇烈的疼痛迫使骸骨惡魔鬆開了手,火槍在一聲沉悶的撞擊中落到了地上,緊接著一柄鋒利的尖刀從側面頂住了骸骨惡魔的脖子。
骸骨惡魔本能的想頓聲尖叫,但很快骸骨惡魔的喉嚨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掌給扼了個結結實實,下一秒,死亡無聲降臨,卻不可怕。
臨死之前,骸骨惡魔腦海裡轉悠著的卻是自己死後的墓碑上會刻下的字跡:他不具備戰士的頭腦和天賦,卻生就了一顆戰士的心。
死亡獨角獸從回憶過往中醒來,被雷霆束縛的身軀咆哮著怒吼,毫不懼怕那頭惡龍。詛咒騎士卻漠然的垂下了頭顱,死亡騎士的背叛與忠誠,信念與恐怖,在此昇華。
雄龍凝視著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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