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婉轉動聽,小提琴適時進入,琴聲悠揚,悽迷哀轉。如果有聽眾,或許誰也不相信這是一場沒有彩排的合奏,更不會相信合奏的兩人相識不久,畢竟,第一次合奏就能這麼契合,難度也確實很高。
無論聽者或演奏者不禁都沉醉其中,以至於沈名言完全沒有注意到季一然什麼時候停下彈奏,什麼時候走到他面前,而他也不知在什麼早已淚流滿面。
木然地任由季一然取下他肩上的小提琴,溫柔地拭去他臉上的小淚痕,將他擁進懷裡。
“真是傻呵,明知那是團火,還不要命地靠近。哭一場吧,會好受些,我會在你身邊,一直!”
聽著對方心跳,疼惜的話語,淚,不受控制往下落,拋開所有顧忌的沈名言,由起初的低泣轉為嚎啕大哭,壓抑多年的委屈和情感,徹底在季一然懷裡爆發。
——為什麼不是他,如果你是他,該有多好,為什麼你不是安示蕭?
而季一然也不在乎他的衣服會被弄髒,一直緊緊抱著懷裡的人,輕拍著沈名言的背,給予無聲的安慰。
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外那雙眼睛。
安示蕭和方悠約好下午出去約會,可安示蕭想到沈名言中午沒吃飯,陪著方悠轉了一會兒,找了個藉口將人送回了宿舍,跑去外面的餐館打包了幾個沈名言愛吃的菜。宿舍沒找著人,又風風火火跑去文藝部,也沒人,手機也打不通。他正奇怪沈名言會去了哪裡,琴室傳來了琴聲。
同種樂器的琴聲在他看來,其實都相同,可他就是能準確地分辨出那是沈名言拉出的琴聲,只是這鋼琴是誰在彈?
不忍打擾沈名言興致,安示蕭就站在門邊等,他沒想到另一個人會是季一然,那個狂拽的大一新生,沈名言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了?
他看著門裡的兩人合奏時,偶爾的深情對望,而他也看到沈名言莫名地潸然淚下,哭得無聲無息,滿腹委屈,安示蕭的心驀地像被狠狠地捶打過,疼得難受。
他的言言怎麼了,他的言言哭了,從小到大都堅強的人,竟然哭了,他,為什麼哭?好想好想衝上前將他抱緊安慰,告訴他不哭,自己好心疼,告訴他不哭,什麼事都有自己替他頂著。
可不等他做出動作,季一然已經搶先一步,做了他想做的事,說了他想說的話,而多年都不曾在他面前任性的言言,卻在季一然懷裡痛哭失聲。而自己只能像個雕像傻傻站在門外,看著裡面相擁的人,不能動彈。腦子裡突然閃過迎新會沈名言拉的那首曲子,和這段時間一直揮之不去的表情。
暗戀…嗎?
難道沈名言喜歡…季一然?
一種名叫嫉妒的種子在安示蕭心裡瘋狂滋長,難以置信一邊搖著頭退出門邊,一邊低喃著:“不可能…不會的…不是的…”
季一然抱著沈名言的畫面卻在他眼前閃個不停,感覺是那麼…般配。
氣惱地將提著的飯全部丟進垃圾桶,還不解氣用腳踢了一下牆角。
“該死的。”
怎麼會呢?他的言言不可能會喜歡那個季一然的,他們才認識多久,況且對方還是一個男人,一見鍾情?想到這裡,安示蕭心口鬱結,他沒有想過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可以產生這種類似於愛情的東西,怎麼想都感覺荒唐。
可就算沈名言喜歡同性,自己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為什麼他沒有喜歡上自己,而是喜歡那個才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季一然?
越想越氣,越氣心口越疼,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焦躁,張開嘴拼命吸氣,想要緩解窒息感。他想,一定是因為沈名言第一次和別人交往,而且物件還是一個同性,他沒有思想準備,所以才會這麼難受,一個成天都在身邊的發小,突然在他們中間出現了另一個人插足,肯定會不適應,對,是不適應。想到今後沈名言身邊的位置會被另一個人取代,變成對沈名言而言比自己還要親密的人,他的心就空洞洞的冷。
不,不可以,他要救言言,喜歡男人是不對的,這是一條歧路,他不可以讓他的言言走上這種不歸路,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絕對不可以讓他們兩個在一起。
可安示蕭並沒有察覺沈名言哭聲裡的絕望,更不會知道,讓沈名言悲傷痛哭的人就是他自己。
而那一晚的安示蕭,徹夜未歸。
清晨,沈名言悠悠轉醒,習慣性轉頭看看對面,以往總是還在酣睡的人,今天不在,整整齊齊的被子孤零零放在床頭。
沈名言難過得翻個身,將臉鑽進被子裡。昨天為了怕安示蕭發現他情緒波動,呆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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