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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生陳衡恪,都改進了弘文學院。
為了接納迅速增加的中國留學生,日本在這幾年裡先後辦起了好幾所學校,為新來的留學生補習日語和各科基礎知識。弘文學院就是1902年1月才新辦起來的。後來魯迅在《在現代中國的孔夫子》一文中回憶說:
1902年東京浙江同鄉會合影。第四排左起第十四人為魯迅。
入學的地方,是嘉納先生所設立的東京的弘文學院;在這裡,三澤力太郎先生教我水是養氣和輕氣所合成,山內繁雄先生教我貝殼裡的什麼地方其名為“外套”。這是有一天的事情。學監大久保先生集合起大家來,說:因為你們都是孔子之徒,今天到御茶之水的孔廟裡去行禮罷!我大吃了一驚。現在還記得那時心裡想,正因為絕望於孔夫子和他的之徒,所以到日本來的,然而又是拜麼?一時覺得很奇怪。而且發生這樣感覺的,我想決不止我一個人。
他出國留學,原是為了尋求新知識,尋求不同於孔子以至儒家學說的文化和思想啊。
日本距中國很近,來往方便。孫中山、章太炎、梁啟超等許多政治亡命客都曾流寓到這裡,時有活動。4月26日是夏曆三月十九日,這是甲申年(1644)明朝崇禎皇帝自殺的日子,章太炎、秦力山等人發起在這一天舉行一次紀念活動。又因為南明桂王(永曆)是1661年被清軍俘虜的,所以把這次###叫做“###亡國二百四十二年紀念會”。預定這天在上野公園內的精養軒###。章太炎為這次###寫了一篇文告:《中夏亡國二百四十二年紀念會書》,在這篇極有感情也極有氣勢的文章裡,章太炎說:
“我以我血薦軒轅”(2)
###之亡,既二百四十二年矣。……哀我漢民,宜臺宜隸。鞭箠之不免,而欲參與政權;小丑之不制,而期扞禦皙族,不其忸乎!……是用昭告於穆,類聚同氣,雪涕來會,以志亡國。凡百君子,同茲恫瘝:願吾滇人,無忘李定國;願吾閩人,無忘鄭成功;願吾越人,無忘張煌言;願吾桂人,無忘瞿式耜;願吾楚人,無忘何騰蛟;願吾遼人,無忘李成梁。……嗟乎!我生以來,華鬢未艾,上令陽九之運,去茲已遠,復逾數稔,逝者日往,焚巢餘痛,誰能撫摩?每念及此,彌以腐心流涕者也,君子!
這紀念會卻沒有能夠按照原定計劃開成。日本政府應清廷駐日公使蔡鈞的請求,會期那天派出了大批警察,站滿精養軒門前,阻擋前來赴會的中國人。一天被阻攔散去的有好幾百人。這一天孫中山也帶領了華僑十多人從橫濱趕來赴會,看到這情況,即邀章太炎秦力山等人同去橫濱。當天下午,在橫濱永樂酒樓把這紀念會開了。孫中山主席,章太炎宣讀他寫的紀念辭。晚上在這裡設宴###桌,大家給章太炎敬酒,他大醉,不能當晚返回東京了。
這次活動,章士釗在《疏〈黃帝魂〉》一文中也有一點記載:
吾聞之秦力山:時當庚子之第三年,即光緒二十八年壬寅,中國革命黨人,包括彼與太炎及馮自由輩,無過十餘人,自哀無國,聚而橫議。上野公園內,有西式菜館曰精養軒,顧名思義,以美饌馳名一時。若輩輒蜂擁而往,開會其名,轟飲其實,嬉笑怒罵,無所不至。席間人人手持太炎預草敘文一通,以志焚巢餘痛。而力山復作寶塔歌一首,其結尾十字句曰:“甚麼亡國會,精養軒一頓”,餘一字至九字,吾悉忘之。(見《辛亥革命回憶錄》第一集,文史資料出版社1981年版,第221頁)
這裡章士釗有一點沒有說清楚。3月19日的紀念會,並沒有能夠按預定計劃在精養軒舉行。章士釗聽秦力山說的,當是這以前或以後另一次的志士們的轟飲聚會。從這裡也可以看出當年流亡海外的政治精英們相互間調侃取樂的情形吧。
這是魯迅到東京半個月以後的事。不知道這一天他前去赴會沒有。即使沒有去,事後他必定知道這事,也必定受到這種激昂的反清氣氛的感染。章太炎“是有學問的革命家”這印象,也許就是這時候開始留下的吧。
魯迅在最後的絕筆《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一文中回憶說:“凡留學生一到日本,急於尋求的大抵是新知識,除學習日文,準備進專門的學校之外,就赴會館,跑書店,往###,聽講演。”魯迅就參加過歡迎孫中山的一次###,聽過孫的講演。增田涉的《魯迅的印象》中記下了魯迅跟他談的一件往事:“在東京的時候,孫文從海外歸來的途中,在東京逗留,留學生們狂熱地開歡迎會,我也去了,不知在講演些什麼,‘唉呀’的一聲,這樣就結束了。”由於浙江廣東語音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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