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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言好一點,馬上就猜出了他臨時收回的話是什麼,沈嘉言本能的在腦中再現了「那個」,然後……
「嘔──」又是一陣乾嘔。
「你呀!」輕輕拍著他的背,算是半個罪魁禍首的男人苦笑著。
「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和你一起目睹現場的民眾都沒像你這樣,人家還是女孩子,現在正一臉鎮定接受阿飛的刁鑽盤問呢!虧你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是警察,自己暈過去不算,還讓一個普通女市民幫你報警……」
男人說著,想起了一個小時前的電話。
「喂,你是警察?」
同事的電話裡傳出了意外的陌生女聲,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惡作劇,卻……
「我發現了一具屍體。」
淡淡的女聲說出了一點不平淡的事情!不同於語調一下抬高的他,那個女聲一直很平淡,平淡的敘說,然後平淡的說出了現場的地址。
「電話的主人──沈嘉言呢?」想到現在和自己通話的電話是誰的,男人心裡一緊。
「他?你最好幫他叫一個擔架。」女人彷佛忽然想起來一樣,說完,就掛了電話,完全不顧電話另一頭男人的反應。
「我當時聽她口氣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叫了法醫部的擔架就過去了,去了才發現……」同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
得到沈嘉言白眼兩枚。
同事於是不再開玩笑。「何珍,女,二十二歲,兼職插畫作家,一個月前搬來本市,為了處理家中老房的後續問題……」
彈彈手中輕薄的一張紙,男人嘖了一聲,「背景真單純的女孩,現在的女孩都這麼膽大麼?」
「她可一點不普通。」沈嘉言低著頭,挨K。
「又開始給自己開脫了。」對沈嘉言的嘟囔完全不滿意,男人將手裡的紙扔到沈嘉言面前。
沈嘉言索性一聲不吭了,好吧,他承認自己當時看到腐屍就暈倒是有些……丟警察的臉,可是……可是……
這個女人哪裡「單純」?她哪裡是可以用大膽兩字形容的?正常人見到那種情景像自己這樣才是正常吧?可是她……她……
想到那個晚上的情景,沈嘉言忽然感覺身上薄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個晚上……盯著地上女孩的屍體,那個女人……
笑了。
雖然非常淡,淡到旁人難以察覺,可是他知道,那個女人當時那種詭異的表情是笑容。
可怕的女人!
疲憊的從警察局回來,進入臥室,掀開窗簾往下看,那輛剛剛送自己回來的警車正在往回路開去。保持現在的姿勢不變,果然,過了十分鐘左右,有個人影順著那條路過來,看身影正是送自己回來的那個姓沈的警察。
被監視了。
鬆開窗簾,何珍將身子重重拋入床中,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腦子裡滿是楊小青那張腐爛了三分之二的臉,少女臉上唯一沒有腐爛掉的就是左眼,很漂亮的眼睛,那隻眼睛死死盯著房頂,是盯著那截勒斷她生命的繩索麼?還是……
楊小青說有個人每天在對面的陽臺和她對望,然後,前幾天忽然不再出現。
實際上,楊小青看到的對面的那個人就是她自己吧?被吊在電扇上面的她自己的屍體。然後,幾天前,繩子斷了,屍體掉下來,落在地上,這也就是那個人不再出現的真正原因吧?
那個少女──楊小青,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又是一個明明死去卻仍沒有死亡自覺的人。
這樣的人其實很多。他們遊走在自己生前經過的土地,過著和生前毫無差別的生活,直到他們意識到自己死亡的那一瞬間。
「你已經死了。」靜靜的,何珍忽然開口,眼睛慢慢睜開,視線和床邊人的對上。
「楊小青,你現在明白了吧?你已經死了。」何珍靜靜盯著床邊的人,或者說……鬼。
那個叫楊小青的「鬼」只是看著她,或許那鬼臉上的表情是惶恐,可是配上那腐爛的面板,帶給人的只能是惶恐。雖然何珍自認不是膽小的人,可是大半夜的對著這樣一張腐敗的臉,還是心裡不舒服。
完全沒有了自己筆下的娟秀,那張青灰色的臉孔只有死亡的氣息。
少女那唯一沒有腐爛的左眼牢牢對著自己,慢慢的,黑色的血從眼眶裡淌出,滴在她雪白的床單上,一滴一滴。
已經分不太出來的嘴唇開合著,間或露出裡面森白的牙齒,像是在和她說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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