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迎親(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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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三,宜動土、祭祀、嫁娶、納婿。
涼溪鎮斜柳村的村東頭,一過晌午就熱鬧起來。
溫家是長哥兒當家,家中只住著哥兒溫野菜及一雙弟妹,往日素來冷清,今日卻是人頭攢動。
從各家湊來的桌椅,擺了十幾桌。
來吃席的鄉親們都早早落座,議論著這門親事。
斜柳村人丁興旺,算是個大村,一年到頭喜事不算少見。
可漢子娶親,亦或是姐兒、哥兒出嫁常有,這哥兒納婿,卻十分稀罕。
更何況這回納婿的主角,還是村裡以嫁不出去聞名的“老哥兒”溫野菜。
他轉過年就要十八,依舊說不上一門親。
分明是個五大三粗,模樣和性子都登不上臺面的醜哥兒,上頭爹孃沒了,下頭還有一對弟妹當拖油瓶,卻還總是橫挑豎揀,眼皮子高得很。
村民們熱衷於將他當成茶餘飯後嚼舌頭的談資,見了面少不得陰陽怪氣地刺撓其幾句。
但同時又無法忽視一點——這溫野菜著實能掙。
雖是個哥兒,卻習得了溫老大打獵的手藝,一個月入賬好幾兩銀子不說,連家裡養的狗都隔三差五有葷腥吃,更別提人了。
所以大家再瞧不上這老哥兒,來吃喜宴的動作依舊比誰都快。
原因無他,這幾大碗裡可有一半是肉呢!
而此刻溫野菜正站在灶房裡翻炒大鐵鍋裡的燉山雞塊,他看了一眼餘下的菜湯,又把鍋蓋放了回去。
以眼下的火候,再燜上一會兒就能出鍋了。
這是今日席上最後一道硬菜,餘下幾道都是素菜,快開席的時候下鍋才新鮮。
到時候就用不上他親自掌勺了,來幫廚的人自會料理。
溫野菜抽空抬起手臂蹭了蹭額角的汗,絲毫不覺辛苦,反而眼角眉梢俱是喜氣。
灶房裡,被溫野菜請來幫忙鄰居家許家嬸子見狀一邊切菜,一邊道:“我還頭一回見菜哥兒樂成這樣呢,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正在往碗碟裡分盛上一道菜的劉大娘也喜道:“可不是,說起來這吉時快到了,媒婆是不是要帶人來了?我可巴不得也早點見見那神仙般的新郎倌!說起來那後生叫什麼來著?喻……喻什麼枝?這名字文縐縐的,怪難記!”
許家嬸子笑嗔道:“人家叫喻商枝!你這婆子,臉皮著實厚了,人家的新郎倌,你記不記名字有何緊要?”
剛說完,在外頭院子裡幫忙涮碗碟的胡家夫郎也進來了,聽了個話尾,也不耽誤他跟著唸叨兩句。
“菜哥兒好福氣,招個識文斷字的相公上門,可比我家那隻會使蠻力氣的木頭好多了!”
一時間灶房裡充滿歡聲笑語,臊得素來大大咧咧的溫野菜,不算白皙的臉皮漲得通紅。
大約是說什麼來什麼,這頭話音剛落,溫野菜的二妹溫二妞就從灶房門口探進個腦袋。
“大哥!狗蛋跑來報信,說是瞧見有牛車遠遠朝村口來了。上頭有個婆子穿紅著綠的,還戴了朵大花在腦袋上,定是那花媒婆了!”
一聽新相公要到了,比起溫野菜,院子裡看熱鬧的村民們甚至跑得更快。
反而是新夫郎自個兒踟躕起來,放下菜刀後,在圍裙上擦了好幾遍手,也沒邁出灶房的門檻。
最後還是許家嬸子和劉大娘一左一右,把人給架了出去。
“菜哥兒,今日可是你招上門兒婿,得拿出架勢來!”
“沒錯,得讓大家知道,以後這家還是你做主!”
胡家夫郎樂呵著幫腔道:“快些隨我進屋,把新衣裳換了,再梳個頭!”
溫野菜在爹孃去世後,就以一個哥兒的身份頂立門戶,向來自認不比別家漢子差多少。
三人的這番話,恰好踩中他的心坎。
沒錯,今天可是他溫野菜招婿入贅的正日子。
他的目的就是讓整個村子裡總是笑話自家的人看看,他一個樣貌輸人一截,親事坎坷的老哥兒,有本事納婿,也有本事把日子過得更好。
想及此,溫野菜挺直了腰桿,洗乾淨手後,拐進屋裡換了身衣服。
再出來時,他已經渾似變了個人一般。
身上換了身棉布裁的新衣,長髮分作兩半,上面一半用一根紅布條綁成了高高的馬尾,隨著他的步伐在腦後輕蕩。
他的孕痣生在眼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