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急症(第2/2 頁)
和臘肉丁一起燜熟,連米粒都油汪汪的,端出來噴香四溢。
這樣的飯,喻商枝也不必擔心自己不好夾菜。
他捧著碗,疑心這是溫野菜做燜飯的原因,又覺得自己可能有些自作多情。
他在這邊吃著,殊不知三雙眼睛都在時不時地瞟向自己。
溫野菜瞅著那斯文的吃相,覺得喻商枝應當飯量不大的樣子,他養得起。
昨天忙糟糟的,這還是一家四口頭一回安生坐在一起吃飯。
說起今日去鎮上的事,溫野菜講到那頭麂子賣了十八兩銀子,溫二妞直接拍起手來。
“大哥真厲害!”
又說到去百濟堂抓藥,溫野菜嘴裡塞了一口飯,說話聲有些含糊。
“說來還沒問你,是生的什麼病,今日把你的方子給那藥鋪夥計,人家看了好半天,還一副稀奇樣子。”
喻商枝咀嚼的動作微頓,實際的緣由自不能說出口,他把這口飯嚥下去,搬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我前些日子吃壞了肚子,時常腹痛,成親那日怕耽誤事,就想著路上吃一粒藥,結果匆忙時拿錯了,和我慣常吃的藥性相沖,有些中毒了。”
溫野菜差點被一口飯噎到,“中……中毒?”
他懷疑地看著喻商枝,“你當真除了眼睛看不見,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這聽起來可不是小事。”
這理由其實牽強得很,哪裡有郎中自己會吃錯藥的。
幸而溫野菜一家沒有懂行的,加上昨日吳郎中那事,已令他們對喻商枝的本事深信不疑,總之還是得以糊弄了過去。
“當真無事,吃上幾副藥,把餘毒清去便會大好了。就是這些日子做不了什麼事,幫不上忙。”
喻商枝知道農家一年到頭,除了冬日裡基本都忙得很,農事與節氣掛鉤,從不等人。
雖然溫家的田地大概不多,可正經能下地的只有溫野菜一個。
況且他還要上山打獵,不然賺的錢哪裡夠家中花用。
家裡多了自己一個人,卻沒多一雙幹活的手,只多了一張吃飯的嘴。
他怪過意不去的。
溫野菜往嘴裡扒著飯,眨眼間一大碗都進了肚。
“你安心養病,家裡的活本來就不用你操心。沒事的時候就進屋多歇歇,飯點了就出來吃飯。你要是碰了摔了,不是更不好。”
這描述聽起來實在是安逸得很,但是喻商枝作為一個有手有腳的男人,聯想到原主的贅婿身份和窮得鈴鐺響的錢兜,實在很難不聯想到一個詞——吃軟飯。
不過桌上有孩子在,他終究沒說出口。
飯後收拾了碗筷,消了消食就該洗漱睡覺了。
莊稼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早上起得早,夜裡自然睡得也早。
睡前,溫野菜端著煎了好久的湯藥走進來。
藥碗冒著熱氣,是剛好能入口的溫度,旁邊的小碗裡還放了兩顆蜜餞。
喻商枝接過後蹙著眉心,趁熱一口氣喝了。
這方子又苦又辛,讓人舌頭都縮了縮。
碗中一輕,他伸出手摸向桌子,企圖把碗放回原處。
半路被溫野菜截胡,接了過去,掌心裡多了另外一樣東西。
“你把這個含嘴裡,壓一壓藥味。”
喻商枝狐疑地把掌心裡的吃食放進口中,一股酸甜的味道瀰漫開來,原來是蜜漬杏幹。
“三伢愛吃這個,我每次去鎮上就買一包,不知你喜不喜歡。”
說來可能沒人信,喻商枝上輩子從小到大,喝完藥後從來沒得過一口甜。
喻家家教森嚴,認為學醫之人,嘗百草都不在話下,又怎能嫌棄湯藥苦澀。
所以喻家的孩子,再苦再澀的藥,都必須面不改色地喝掉
稍微露出些軟弱不喜的表現,多半會挨兩句訓斥。
沒想到如今卻有人把自己當孩子哄。
杏幹在口中滾了幾回,是一種粗劣直白的甜,令藥味偃旗息鼓,彷彿很快就消散了。
“很甜。”
他點點頭,給了溫野菜想要的答覆。
喻商枝正式“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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