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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麗對你很重要是不是,有多重要?”
“立刻給我過來,聽見沒有。”
“有多重要?比生命還重要?”
楊劭的語氣已轉成了命令式的口吻,“你到底過不過來!”
範允承幽幽的吐出一口煙,“楊劭。”
“什麼?”
“今天天氣真的挺不錯的。”將聽筒和那個悅耳的聲音一併從耳邊挪開,放上座機,輕輕結束通話。
範允承將視線調往天空,青藍青藍的天空,乾淨的沒有一絲雲彩,令人貪戀的柔美藍色就和那時他從孤兒院被接走時的天空一樣。。。。。。。
“來,過來。”立在一園的紅玫瑰中,那個女人美麗而高貴,她溫柔的俯下身,平視著方才六歲的孩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孩子了,我們會好好愛你的,你不會再孤單了,好嗎?”
“真的?”
“真的。”女人笑著說道,然後將孩子攬進懷裡,“我保證,我們會好好愛你的。”
男孩大大的黑眼睛不經意的越過女人的肩膀,映出一片藍的澄澈的天空。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隨手接起電話,範允承嘴角撇起的角度冷酷的如同響尾蛇的威脅,“費東城,約個時間吧。”
放下電話,再次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那雙黑眸最深處所僅存的最後一點完好,悄然碎裂。
瓊麗?勞倫斯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卻一直沒有清醒,像是熟睡一樣躺在那裡,人很快的往下消瘦。
楊劭的手撫過她的臉龐,手指停在她的左耳朵上。這隻耳朵,是聽不見的。
在孤兒院那種地方,瘦小的孩子受欺負是司空見慣的事,更別提頭髮和眼睛的顏色都與周圍人迥異的楊劭了。但他並不在乎那些大點的孩子三不五時的攻擊和挑釁,對他而言,那些攻擊形同於耳邊“嗡嗡”作響的飛蟲,有點煩人,但僅此而已。可瓊麗不這麼認為,她一次次的執意的阻撓那些孩子們,最終結果就是她也被納入了攻擊範圍。
終於有一天,氣惱的對方趁著楊劭不在,衝著瓊麗狠狠的砸了塊石頭,石頭砸的很不巧,瓊麗當場便昏了過去,在醫院三天三夜都沒有醒來,再醒過來時,左耳便聾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楊劭決定要變強,因為他要保護瓊麗,用他所能夠的一切。
然而,現在眼前的一切,卻分外的諷刺。
楊劭用手掌包住瓊麗的手,輕輕放在唇邊。
敲門聲響起,下屬走進來,將一個資料袋交給他。那是楊劭要的,關於範允承的調查資料。
楊劭接過,不多的幾張紙,拿在手裡輕飄飄的沒有分量,然而一行行看下來,楊劭的臉色越發難看,綠眸一分分的往下沉,紙上簡略的文字在他的眼前勾勒出一個觸目驚心的輪廓,觸目驚心到他竟不忍再看。
這個——就是那雙始終漠然的眼睛後頭所埋葬的東西嗎?
將調查報告放到一旁,腦海裡不能控制的劃過許多個畫面,然而貫穿其中的卻一直是那雙眼睛還有他似乎永遠不離手的煙。
“別再想了。。。。。。” 重新包裹住瓊麗的手,楊劭嘆息著低下頭,髮絲也隨之垂下遮住了他的表情,突然的,心底不知從哪裡竄起一種令人發寒的預感。
不對,有哪裡不對!他猛地抬起頭,再次想起剛才的電話,瞳孔驀地收緊,抽過調查報告,他的目光死死的凝在最後一段。
15歲 其家門三天未曾開啟,鄰居警覺撬開房門,房內惡臭無比,其父雷明眾已倒在床上被砍的失去人形,其母鐘默嫣則手握刀刃,正一刀刀慢慢的在範允承身上劃割,嘴裡不停重複著“媽媽是愛你的”。範允承被救出,昏迷一個月後奇蹟般的甦醒,卻始終對案發過程閉口不言,二個月後,從醫院失去了蹤影。其母鐘默嫣被送進精神衛生中心,於5年後被範允承接出,安置於“安德爾”療養院,同時範允承退出地下組織,考進帝軒大學。
“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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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爺。”韓天慌忙開門走進來,卻只覺眼前一花,楊劭已閃過他,衝出門外,只語氣緊急的扔下一句:“吩咐下去,調動所有的人,去把範允承找出來。”
儘管不清楚會發生點什麼,儘管不明白範允承想做什麼,但心底的不安如同野火般越燒越烈,燒的他喉頭乾燥,恨不得剜掉那顆狂躁叫囂的心。
別出事,求你了,千萬別出事!
只要你安然無恙,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