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住了(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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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淺金色靈流的溫養下，么么種的玫瑰很快抽長出了形狀，綠色的花苞包裹著還未綻放的花芯。

很快就能看出種的是什麼花了！

於是她開始躲著重焱偷偷種。

其實不用她偷偷。

重焱會主動地躲開。

其實…整個寒淵裡的萬物他都能看見，從荒蕪的冰原，到深淵的裂隙，他能看得見她的小花盆裡。

紅色的。

快開了。

神魔還得到了新的衣服。

“我上次回靈洲買的。”么么欲蓋彌彰地扣扣手指。

畢竟對小魔魔來說，他沒有見過從商城中兌換東西、然後憑空出現的形式呢，么么要統一給他解釋有點困難。

重焱垂眸，看著自己的新衣服。白色的，有金色的邊，長長的。

他不會形容，他只知道，很好看。

…很喜歡。

在過去的三萬年，神魔也得到過么么送的衣服。因為不知道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他不捨得穿，都藏在山洞裡陳列著。

但是最初的神魔沒有意識到衣服這種東西並不像他一樣壽命漫長，它不能久放。在安靜地欣賞了一百年之後，有天神魔終於忍不住摸了摸——

結果，他珍藏的衣服簌簌地碎成了一地塵沙。

從那以後，重焱就開始用力量維持著他得到的每一件贈予。

而現在，最好的贈予就在身邊。

神魔看著少女蹲在冰臺上拿著小鏟鏟弄土。

么么能感受到重焱的目光，她更小心地把花花換了個角度，能照到陽光，又不會被他看到。

大概今晚，就能開花啦！

重焱也假裝別開視線，沒有看。

直到么么把照夠太陽的玫瑰花收好，才興致勃勃地抱上她自己的新衣服，嘰嘰喳喳地呼喚他：

——“重焱！重焱！”

重焱立刻抬起頭，“嗯。”

少女探出一個頭，眨眨眼：“我可以洗澡嗎？”

雖然修者身上都有清潔符或者清身丹，但是她要換這麼漂亮的衣服，還是想把自己洗香香！

而且，那個她一鏟一鏟挖出來的小湖，以後要是離開寒淵了，也沒機會用啦。

神魔茫然地回看她。

么么眼巴巴地看他。

半晌後，重焱才忽然從地上站起身。

可以。

但他不能看。

閉上眼。

不，閉上神識。

神魔閉著眼睛，背影顯得腳步倉皇。

么么撓撓頭。

重焱去給她換水。

用冰焰化開冰川，化作流水，汩汩填滿小池。然後又控制著冰焰，讓水溫更適宜一點。他為了在她眼中足夠乾淨，在三萬年來每天都這樣做，已經無比熟練。

但今天，是為了她。

氤氳的氣流散開，他那張向來如冰川積雪一樣蒼白的臉色，好像也被那水汽蒸出了幾分顏色。

么么坐在一邊，晃悠著小腿等。

她忽然想起自己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因為純白的生活太過寡淡，曾經還試圖戳開水蒸氣馬賽克偷看小魔洗澡。

么么不由地閉上眼，真是下流啊！下流！

重焱就不會這樣做。

“——好了。”

湖水已經備好，重焱轉身，給她留出空間。

“謝謝你喔！”么么拍了拍他的手。

重焱還是沒有睜眼，大步離開。

可是還沒走遠，就已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拆掉了頭釵，脫掉了鞋襪，然後是外衫，再——

於是重焱不僅關閉了神識，還關閉了聽覺。

他一路逃到那棵常坐的樹下，不聽不看不想。

過了好半天，才終於敢摸摸自己冰涼的心口。

跳動緩慢停止後，他想起了從前。

他都躲在濃霧之後，不敢露出他滿是瘢痕的脊背。

對比她的坦蕩清澈，他好像真的是東躲西藏的怪物。

甚至她還不知道他是怪物。

重焱慢慢放下了手。

他想，他也有秘密，要告訴她。

…

么么泡了個快快樂樂的澡。

高山雪水非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