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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不喝碗粥嗎?剛剛做好的,可暖和了。”當寶辰走過一家包子鋪的時候,一位大嬸叫了自己。
“啊,我想我現在喝不下。”寶辰腳步微微一頓,這樣說道。
“那小公子可要記得吃早飯啊。”包子鋪大嬸也沒有強要寶辰喝粥,她笑了笑,好心地叮囑了一句。
“我會的,謝謝。”寶辰愣了一下,笑了起來,斗篷下平凡的小臉突然好看了起來,帶著一點不可思議的豔麗之色。他被這寒風吹得有些麻木的心突然暖和了起來,他朝著那看著自己笑容有些發呆的大嬸點了點頭,抬腳往前走去。
人人都說南平皇對他的皇太子極為寵愛,這並不是沒有依據的。拿眼前的這座龐大的宅院來說,就可以看出一些。
南平和良國在皇子出宮建府上,甚為相似。皇子到了年齡是不能被留在皇宮的,他們需要出宮建府,而太子卻不需要。太子可以一直待在皇宮之中,直到他登基上位,或者被貶摘取太子的名頭。
而皇甫流雲只因為兒子的一句“想出宮住住看”就立馬勒令了禮部和戶部撥下鉅款,動用數千名工匠,在短短三個月之內建造出了這一座太子府。成為了南平歷史上,第一個可以出宮去住的皇太子。從這裡,大家就可以看出,皇甫流雲對皇甫宸的寵愛可見一斑。
寶辰站在繁華的大街上,這座太子府已經空置了很多年,顯得有些蕭條,與身旁略顯嘈雜的街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即使這太子府的主人不在了,這象徵著先皇對前太子寵愛的府宅卻依然沒有被動分毫。
他聽說,皇太后本來是要將這太子府改成皇家別院的,但有不少大臣極力反對,加上皇帝也不表態,這才壓了下來。
門上落了鎖,寶辰繞到了東側,輕鬆地翻牆跳了進去,他踩在了枯黃的草坪上,看著院子裡,那灰白石板的道上,還有沒有融化的積雪,抿了抿唇,心下複雜。
想當年,他雖然不常住在這座太子府,可太子府也是熱鬧非凡的,迎來送往的大臣,奼紫嫣紅的宮婢,低頭小跑的太監,可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除了滿眼的蒼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看到什麼。
父皇說,宸兒,這太子府,父皇給你建了,但你可別天天地出宮,放著政事不理。
父皇說,宸兒,你瞧這太子府建得挺好,以後等你登基了,朕也老了,就去那裡住著,頤養天年嘍。
父皇說,宸兒,朕現在怎麼看你那太子府太小了呢,昨兒個老四建了府,那院子比你大了不少,朕出銀子,給你擴建一下?
“父皇……”寶辰覺得全身發冷,他的眼眶痠痛不已,可他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他很難過,七年前那種痛到極致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他緊緊地抓住自己喉嚨口的衣襟,慢慢蹲下了身體。
“寶辰。”一道幾乎熟悉到了血液裡,骨髓中的呼喊砸在了寶辰的耳邊,下一秒,他就被一個溫暖的胸懷抱住了,他抬頭看去,只見到了一雙幽深卻溫柔的眼睛。
“父王。”寶辰張口,喉嚨中不知道是什麼哽著,好半響才喊出了聲來,這一聲喊,有些壓抑,有些無助,讓宗政久寒更緊地抱住了懷中衣衫單薄的少年。
“怎麼在這裡吹風呢?你身體不好,吹不得風的。”宗政久寒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輕輕地責備起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父王怎麼認出我的?”寶辰靠在男人的懷裡,他眨了眨眼睛,讓自己開始有些溼潤的雙眸變得清晰一些。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在自己最無助,最彷徨的時候出現,強勢地將自己拉到懷裡,密不透風地保護起來。可偏偏這樣的他,讓自己越來越無法離開,越來越依賴。
“你都認不出,那本王豈不是太沒用了?”宗政久寒熟悉寶辰的所有,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頭,他見了也能認出來,更何況只是換了一張臉。
“嗯……”寶辰抿唇笑了,微微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麼,卻突然想起了其他,他戳了戳宗政久寒的胸膛,問道:“父王怎麼來了?”
“來找父王的寶辰。”宗政久寒這一回只帶了李毅一人,他隻身來到南平,就是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可一旦別人注意上了,那他也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寶辰就黑了臉。他推了男人一把,罵道:“你一個良國的攝政王來南平的都城,你膽子怎麼這麼大!”
宗政久寒卻只是笑,他重新將兒子摟到懷中,沒有說話,只要這樣抱著他,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帶著易容後的宗政久寒回到了鍾府,鍾老就親自對宗政久寒審視了一番,摸著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