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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到了山下的小縣城時,天色已經晚了,燕風只好找了個小旅店先住下。那間小旅店又小又破,板壁又薄,在他的房間能聽到隔壁的男女正在大嘿咻。這讓他有點起火,本想躺在床上想想案情的,結果不得不上街去轉轉。
他這次來查案,沒有用公開的身份,因為這件案子太詭異了,他便裝前往還保不定有人暗中盯著他,給他製造阻礙呢,更何況明著來?所以,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的旅行者。逛了一會兒,他發現這個鎮子和普通的農村鄉鎮沒有任何區別,人們有著山區人的淳樸,也因為接待了過往的旅客而變得有些油滑,但總體上感覺不錯,沒有大城市給人的緊迫感,治安上似乎和景縣有的一拼。
眼見天黑得透了,估計隔壁房間的戰事也歇了,燕風決定回旅店去,但就在這時,路邊一個小攤子吸引了他。擺攤子的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婆婆,看來有些窮苦,賣的東西是用各種石子、木珠、羽毛、獸牙串起的珠鏈,簡陋但又漂亮。
天這麼晚了,老婆婆卻沒有收攤的意思,看樣子也沒有吃飯,燕風有些於心不忍,在路邊攤上買了一碗酸湯煮豆腐。送給老婆婆吃。
老婆婆先是很驚訝,而後感激的對燕風笑笑,指著地上的珠鏈說著什麼。她說的話燕風聽不懂。估計是當地地土話,但是他明白老婆婆的意思。老人不想白拿他的東西。想讓他拿走一串珠鏈作為報答。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烏拉,伸手拿了一串很繁複地鏈子,覺得配烏拉的火辣個性正合適。但才要把這鏈子放進衣袋裡,腦海中就閃現出烏拉地屍體。還有她的頭是安在一個高大男人的身體上。
這嚇了他一跳,慌忙把鏈子又放下了,轉而拿起一串鑲嵌著兩顆綠色花石,木珠間夾雜褐色鳥羽的鏈子,心海中慢慢浮上了玲瓏的臉。
“你很心喜這個女娃子呀。1……6……K…小…說…網”老人突然說話。
燕風吃驚地看著老人,愣愣地問。你拿著這個鏈子地時候,心裡一定在想一個女娃子,她一定是你很心喜的。對不?”老人微笑道:“我會說你們的話,只是有時候不願意說。”
“沒有。”燕風的臉皮一向是很厚的,可此時卻被老人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隨便拿一串,反正這鏈子很漂亮。送給朋友也不錯。”
“羞呢。明明想女娃子,還扯謊!”老人還是笑。粗糙乾癟的臉上,一雙眼睛奇異的充滿生命力,“男人家的臉上有這副表情,也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是嗎?他喜歡玲瓏嗎?這麼多年了,他一個女人也沒喜歡上,現在竟然喜歡一個因為案件而相識地人嗎?可是這樣是對不起烏拉的!是他害了烏拉,假如他們的感情沒有出現問題,假如他和她一起去了兩界山,她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她現在算什麼,人妖?
這是他地錯,她縱然是這一輩子都折磨他,他也沒什麼說的。也許找回她後,只要她沒有犯下殺人罪行,他還是要照顧她。假如她要做變性手術後嫁給他,他也只能同意,因為那是他欠她地!
想到這裡,他又放下了那串晶瑩地鏈子,又拿起原來那串,“還是這串吧,多少錢?”
“強迫自己喜歡是沒有用的。”老人答非所問,同時拿起那串晶瑩地鏈子放在燕風的手裡,“拿著,一個頂一個。”
燕風愕然,但沒有推辭,只是仍然放下了十塊錢。
老人也不推辭,只道:“大家都叫我黎姥姥,你有事就大聲叫我,我聽到了就來幫你。記住了,一個頂一個。千萬記住,一個頂一個!”
一個頂一個?什麼意思?是讓他接受玲瓏,放棄烏拉嗎?可是他怎麼做得到,儘管愛情在烏拉失蹤前已經死亡,可烏拉變成現在這個樣了,他怎麼能拋棄她?
甩甩頭,拋開這些兒女情長的念頭,燕風回到了旅店中。
這一夜他又開始作夢了。他不是愛作夢的人,後來在烏拉失蹤後開始噩夢不斷,烏拉失蹤了十年,這噩夢也就折磨了他十年,直到前些日子,他明白那些夢境可能是烏拉利用草藥而製造的,他就不再為噩夢困擾了,可今天他再一次陷入了夢境之中。
只是,這不是噩夢,而是混亂的夢,醒來後他甚至都不記得了,只記得烏拉的模樣漸漸變成了玲瓏,而且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他夢中喊:一個頂一個。
第二天早上,他問清了道路,自己步行上山。上山前,店老闆還對他說,兩階山的風景是不錯,不過外地遊客去的多,他們本地人是不常去的,頂多到了半山就不往上走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