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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卡爾反駁說,除了透過我堂兄斯蒂芬……他也像我如今一樣從那兒定購儲備物品,沒人知道我的任何事。〃他們說的是,先生,任何一個住在查普維特的人肯定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在冒險成為一名瘋子。〃
這讓我很困惑,你也可以想像得到,我又問是誰告訴他這些的。他告訴我說,有人讓他去找一個悶悶不樂、醉醺醺的伐木工,名叫湯普森,他有四百英畝的林子,種著松樹、樺樹和雲杉,他和他的5個兒子一起伐木,出售給波特蘭的造紙廠和臨近地區的住戶。
卡爾對湯普森所抱有的成見一無所知,當他把送木材的地址交給他時,這個湯普森張著嘴,驚愕地盯著他說,他會派他的兒子在一天裡最好的時辰,走海邊的路,把木材送去。
卡爾文顯然錯把我的困惑當成了痛苦,趕緊說,那個人滿身的廉價威士忌味,說了一些胡話,關於一個廢棄的村子,和斯蒂芬堂兄的親屬……還有蠕蟲的事!卡爾文和湯普森的一個兒子辦好了交易,那個兒子,我估計,是一個相當粗暴而且不是太清醒、滿身臭味的傢伙。我估計,在傳教士角這個村子裡,在卡爾和店主談話的那個百貨店裡,都會有這種反應,而這是比較饒舌、比較委婉的一種表達方式。
這些都沒有給我帶來太多的煩惱;我知道,鄉巴佬是多麼喜歡用流言蜚語和神話傳說來調劑他們的生活,而且我估計可憐的斯蒂芬和他的親屬是易於受攻擊的物件。我對卡爾說,一個幾乎死在他自家的前門廊上的人是很容易讓人說長道短的。
房子本身也是一個驚奇不斷的地方。有23個房間哪,伯恩斯!嵌在樓上幾層及肖像畫廊的護壁板都發黴了,但依然很結實。當我站在樓上我已經過世的堂兄的臥室裡時,我能聽見老鼠在臥室後面疾走,而且從它們弄出的聲響來看,它們肯定個頭兒不小……那動靜就像是有人在那兒走動似的。我肯定不願意在夜裡撞見它們誰,就是在白天我也不想這樣。而且我既沒發現鼠洞,也沒看到糞便。奇怪。
樓上的肖像畫廊兩側掛滿了鑲了框的劣質肖像畫,肯定還值不少錢。有些像和我記憶中的斯蒂芬很像。我相信我準確無誤地認出了我叔叔亨利·布恩尼和他太太朱迪思;其他的人就不太熟悉了。我估計其中的一個人可能是我臭名昭著的親祖父,羅伯特。但斯蒂芬那邊的親屬我一個都不認識,真是很過意不去。雖然這些畫畫得不怎麼樣,但依然能表現出斯蒂芬在寫給莎拉和我的信中所表現出的好心情和機敏的頭腦。是多麼愚蠢的原因使這個家族分崩離析的啊!一個被搶走的寫字檯,上上輩的兄弟之間的爭吵,以及無辜的後代不必要的疏遠。我不禁想到,那是多麼幸運的事,在我似乎就要追隨我的莎拉進那個〃大門〃的時候,你和約翰·佩蒂成功地和斯蒂芬取得了聯絡……那又是多麼不幸的事,機緣又剝奪了我們面對面相聚的機會。我該是多麼地喜歡聽他為那些祖傳的雕像和傢俱辯護啊!
但是不要讓我把這個地方說得太不好。斯蒂芬的品味和我的不一樣,沒錯,但在他沒展示出來的那些東西里(許多都放在樓上的房間裡,上面佈滿了灰塵)有真正的極品。其中有床,桌子,用柚木和桃花心木製成的卷軸,而且許多臥室和儲藏室,還有樓上的書房和小客廳,都具有一種憂鬱的魅力。地板都是松木的,有一種發自內部的、神秘的亮光。這裡有一種莊嚴;莊嚴和時間的積累。我雖然說不上喜歡它,但我敬重它。我渴望看到它的變化,就像我們在北方經歷氣候的變化一樣。
天哪,我講個沒完了!快寫信,伯恩斯。告訴我你取得了什麼進展,你從佩蒂和其他人那兒都聽到了什麼訊息。請不要錯誤地試圖說服任何你在南方新認識的人太勉強地認同你的觀點……我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用他們的嘴來做出回答,就像咱們喋喋不休的朋友,卡爾豪恩先生一樣。
你親愛的朋友,
查爾斯
1850年10月16日
親愛的理查德,
嗨,你好嗎?自從我開始住進查普維特這兒的居所後,我常常會想起你,而且還曾希望能收到你的信……我現在收到了伯恩斯的一封信,告訴我說我忘記把我的地址留在俱樂部了!放心,反正我終究會寫信的,因為,有時看起來我真正忠實的朋友似乎都是我留在那個真實且完全正常的世界裡的。而且,天啊,咱們真可謂天各一方了!你在波士頓,忠誠地為〃解放者報〃寫文章(順便提一句,我也把我的地址寄到那兒了),漢森在英格蘭做他的又一次討厭的徒步旅行,可憐的老伯恩斯在那個鬼地方療養他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