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上床睡覺的時候,我做惡夢了。我覺得,我回到了那個峽谷,只有這次,我能看見那個東西。它特別高,全身都是漆黑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形狀,除了有好多黑色的繩索,繩子的末端長的像蹄子似的。我是說,它有形狀,但是一直在變……都是脹鼓鼓的,蠕動著,變成不同的樣子。那東西渾身長了好多嘴,就像樹枝上打卷的樹葉一樣。
那就是我能想起來的比方。那些嘴像是樹葉,那東西整個就像一棵在風中搖擺的樹,一棵黑樹,有好多垂到地面上的樹枝,還有好多樹根,末端像蹄子。那些綠色的黏液就從那些嘴裡流出來,滴到腿上。
第二天,我想起來去樓下看露西姑媽的一本書。這是一本神話故事。書裡講的是,過去,有一些生活在英格蘭和法國的人被稱為德魯伊特教僧侶。他們崇拜大樹,認為它們是活的。也許這個東西就像他們崇拜的東西一樣……叫做自然精靈。
可是,這些德魯伊特教僧侶是生活在大洋那一邊的,它怎麼能到這兒呢?接下來的兩天,我想了好多和它有關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敢再去那些林子裡玩了。
最後,我想出來了這樣一些事。
也許那些德魯伊特教僧侶從英格蘭和法國的森林裡被趕出來了,他們當中的一些人很聰明,能造船,他們就坐著船,跨海過來了。然後,他們可能就在這後面的樹林裡住下了,並且用他們的魔咒把印第安人嚇跑了。
他們知道怎麼把自己藏在沼澤地裡,進行他們很野蠻的祭拜活動,把這些神靈從地下,或是從它們所在的任何地方呼喚出來。
印第安人常常認為,白人的上帝是很久以前從海里出來的。這會不會也是在說德魯伊特教僧侶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呢?在墨西哥或南美洲的一些真正開化了的印第安人……我想是阿茲特克人或印加人……說,一個白人上帝從一條船上下來,教他們各種各樣的魔術。他會不會是一個德魯伊特教僧侶呢?
那也能解釋奶奶講的那些關於〃惡人〃的故事了。
那些藏在沼澤地裡的德魯伊特教僧侶應該就是那些在山上點著火,敲著鼓的人了。他們被稱為〃惡人〃,樹神,或別的什麼,來和一般的人區分開。他們會進行獻祭。那些德魯伊特教僧侶總是用鮮血獻祭,就像那些老巫婆一樣。奶奶不是說過嗎,那些住得離山太近的人都失蹤了,而且再也沒有找到?
第3節:馬車裡根本沒有人
我們住的地方和那些地方像極了。
而且,就快到萬聖節了。那是一個大日子,奶奶總這麼說。
我開始琢磨了……還有多久呢?
這麼害怕,我就不敢出屋了。露西姑媽給我吃了補品,說我臉色不好。我記得,有一天下午,當我聽見林子裡傳來馬車的聲音時,趕緊跑到床底下,躲了起來。
那是凱普·普里奇特送信來了。佛瑞德姑父拿了信,很高興地進了屋。
奧斯伯尼堂哥要來和我們一起住了。他是露西姑媽的親戚,他放假了,要來住一個星期。他也是坐我坐過的那趟火車……只有那趟車經過這裡,10月25日中午到。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都很高興,我也暫時忘掉了我那些瘋狂的想法。佛瑞德姑父要把後屋收拾出來,讓奧斯伯尼堂哥睡覺用,我就去幫他搬搬東西。
天變得越來越短了,晚上很冷,還颳著大風。25號早上,天氣很冷,佛瑞德姑父穿得暖暖的,好駕車穿越樹林。他要在中午接上奧斯伯尼堂哥,車站裡這兒有7英里地。他不想帶我去,我也沒求他。那些樹林被風颳得盡是〃吱吱吱〃、〃沙沙沙〃的響聲……說不定還有別的什麼東西的聲音呢。
就這樣,他走了,露西姑媽和我在屋裡待著。她正在做果醬……李子醬……準備過冬用的。我在井邊洗瓶子。
我好像說過吧,他們有兩口井。新井有一個亮晃晃的抽水機,緊挨著木屋。那口舊的石頭井在牲口棚那邊,抽水機也丟了。它從來就沒好過,佛瑞德姑父說,他們買下這塊地方的時候,就有那口井。井水總是粘乎乎的。奇怪的是,儘管沒有抽水機,但有時它好像會自己補水。佛瑞德姑父想不出是怎麼回事,但在有些早晨,水會從水槽溢位來……綠色的、粘乎乎的水,還有難聞的氣味。
我們都離它遠遠的,我是在新井邊上洗瓶子,一直洗到快中午了,天開始陰了下來。露西姑媽做好了午飯,開始下大雨了,從西邊的大山那邊傳來了〃隆隆〃的雷聲。
我覺得,佛瑞德姑父和奧斯伯尼堂哥在暴雨天往回家走,會很難走的,可是露西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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