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第2/2 頁)
,當真糜爛至此,未嫁閨秀,院子裡昭然置一外男。抑或,在她眼中,北涼罪囚根本連人也算不上?
一牆之外,趙嫣落寞立在迴廊裡。風起,拂開一片薄薄的紗衣。瑩白水嫩的赤足,便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夜色涼風裡。
月嬋不解她為何定要留下那一雙北奴,“府裡要用什麼人沒有,這些人不知底細,又與咱們南陳隔著那些血海深仇,郡主何苦?”
趙嫣不答,反啟唇問她:“月嬋,記得今兒是什麼日子麼?”
月嬋怔住,“四月廿九,什麼日子?”
趙嫣抱膝坐在那兒,輕輕地說:“那年四月廿九,毓德殿外梧桐樹下,那人張開雙手,對我說‘別怕,我接著你’……”
她聲音太過低柔,月嬋根本聽不清,“郡主,您說什麼?”
趙嫣搖頭,寶石般的黑眸乾澀清明,“蘇敏說的對,我們這樣的人,生來就不配談什麼生貞死潔,也不會有什麼真情實意。”
她跳下美人靠,赤足踩在冰涼的石板上,潔淨的秀足點著墨色黑石,快步消失在簾後。
十三歲那年四月二十九,她被張榛榛帶著人捉弄,不得已爬上那棵梧桐。
十六歲的翟星澄一身蒼青色廣袖素袍,立在樹下向她展開雙臂,“別怕,我接著你。”她張開溼漉漉的眸子打量樹下那個聲音很溫柔的年輕男子,在他眉眼裡望見溫柔與篤定。
她閉眼咬牙跳下來,跌進他懷抱中。巨大的俯衝力將他撲倒在剛下過雨的草地上。他緊緊擁住她,將她小心翼翼看護周全。
再也不會有那樣一個人,對自己毫無保留地付出真心。從此隨波逐流浪蕩塵世,興許這就是命定。
五月初五端陽,平都悶熱得像個巨大的蒸籠。前些日子下過幾場雨,卻沒帶來絲毫涼爽,反凝成一股溼漉漉的熱浪。空氣中漂浮著潮溼滑膩的青苔味道,趙嫣新裁的一件白色絲質廣袖琉璃珠繡袍,還未上身便染了斑駁的黴點。
永懷王府設宴,平都有頭有臉的人家盡皆到場。水榭裡張珏設了小宴,年輕一輩的公子貴女匯聚於此,趙嫣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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