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踢皮球(第1/2 頁)
不管多用力,方圓畢竟是個姑娘,力氣比不上戴煦,更別說兩個人身高上的差距了,那半塊殘磚雖然和戴煦方才扔向了同一個方向,但是落點卻比戴煦那個要距離近上許多。戴煦走過去,衡量了一下兩塊大小相差無幾的磚頭之間的距離,又在它們中間的大致位置上比劃了幾下,看起來好像是在估算著什麼,方圓剛開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有些一頭霧水的默默看戴煦一個人來來回回的折騰,不過在一旁看了半天之後,她漸漸地好像有些明白了。
“前……”她剛開口,就收到戴煦投過來的一瞥,趕緊收住還沒有完全脫口而出的稱謂,戴煦已經反覆強調不習慣被人稱作是“前輩”,自己最好還是選擇改口,但是對人直呼大名又顯得有些不大禮貌,方圓一下子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戴煦才好,只好硬著頭皮忽略了稱謂的問題,直奔主題,問,“你是在估計兇手在扔掉那幾塊人肉的時候,是從什麼位置丟出去的麼?”
“你說對了一半,什麼位置這個倒沒有什麼值得估計的,很顯然,”戴煦朝方圓站著的位置指了指,“十有*就是從你現在站著的那種路邊位置,腳底下乾乾淨淨的,又不會離空地太遠,所以距離那幾塊肉比較近,並且積雪比較平整的空地上沒有發現明顯的足跡,下面柏油路乾乾淨淨的,也不可能找到腳印。”
“那你剛才扔磚頭,又讓我也扔,是想要推出什麼結果呢?”方圓見戴煦並不排斥和自己溝通交流,底氣便也足了一些,再加上沒有馬凱在旁邊,她更加不用擔心被誰擠兌或者調侃,膽子就更大了不少。
“哦,其實也沒什麼,瞎捉摸,不一定有用,”戴煦沒有正面回答方圓的問題,而是打了個馬虎眼,他走到方圓身邊,看了看這個因為自己的回答而表情重新變得有些拘謹的姑娘,眼神裡有疑惑,還有微微的詫異,他朝停車的方向指了指,示意方圓跟自己走,然後對她說,“在我面前不用把神經繃那麼緊,想到什麼說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不要那麼多顧慮。”
方圓一愣,多看了戴煦幾眼,這個大個子無論衣著還是舉止,往好聽了說是一副不拘小節的樣子,往難聽了說甚至算是不修邊幅,懶散隨性,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他應該就像林飛歌形容的那樣,不靠譜,稀裡糊塗的,可是方才他的那幾句話,卻好像是意有所指,特意說給自己聽似的,並且準確的擊中了方圓的內心深處,可是轉念一想,方圓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認識戴煦才短短的三天時間,自己不瞭解他,他也不可能瞭解自己,又怎麼可能是對自己意有所指呢。
兩個人上了車,方圓麻利的扣好了安全帶,卻沒有如預期的那樣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扭頭一看,戴煦人確實是坐在駕駛位上了,但是並沒有開車的打算,而是像方才來的時候那一路上一樣,雙臂環抱胸前,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緩慢,不知道究竟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已經一不小心睡著了。方圓有些驚訝,卻又不敢叫醒他,只能偷偷的腹誹一番,耐著性子坐在那裡等,順便翻出手機來,看看存在手機裡面的a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各部門裡的近期值班表,她今天晚上到底睡在哪裡,就取決於那些值班表了。
早上被林飛歌問起為什麼她會每天都來那麼早,方圓硬著頭皮說了謊,她沒有在公安局附近租房子,也沒有錢可以用來租房子,這三天來,她都是住在公安局的值班室裡,哪裡有空閒,哪裡方便,就住哪裡,原本她是想要留在c市本地實習的,這樣就可以下班之後回學校裡面去睡寢室,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終確定實習去向的時候,她還是被按照戶籍所在地分回了a市,她的父母都在a市,父親有一套房子,母親也有一套房子,他們各自有一個家,可惜卻沒有一方的生活裡面能夠容得下方圓。
到現在方圓都不知道,原本感覺很穩定和睦的家庭,為什麼會在一年多之前忽然就土崩瓦解,她只知道在那之後,父母很快就都各自成家,父親是個懦弱的人,再婚妻子厲害霸道,他被人管束得縮手縮腳,根本無暇顧及方圓,而母親那一邊,同樣要照顧著再婚丈夫的情緒,並且在離婚之後,母親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你不是姓方麼,那就找方家人去,我對你們老方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回到a市,沒有寢室住,也沒有家回,父母按照離婚時候的協議,每個月固定給方圓生活費,那筆錢僅夠方圓在校外維持生活開銷,根本不可能有餘錢去租房子住,她不想自己的這種窘境被身邊的同學知道,所以只好偷偷的和學校裡的帶隊老師商量,帶隊老師和公安局協調之後,刑警大隊方面同意讓方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