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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濺淚輕撫雙掌,“餘兄知我甚深,不枉我與餘兄一見投緣。”
餘收言一拍身邊的房瓦,“相見不若偶遇,如此月朗星稠之良宵,花兄可否遲赴佳人之約,陪我說幾句話?”
花濺淚瀟灑地坐在餘收言的旁邊,渾無防備,氣度令人心折,“何來佳人之約,只是濺淚情不自已,做一個護花不速之客罷了!”
“哈哈,好一個護花不速之客!”二人心無芥蒂,毫不在意別人發現自己的行藏,竟然是在花樓上放聲談笑。
花濺淚卻以指噓唇,“餘兄小聲點,我可不欲讓臨雲知道我……”長長嘆了一聲,“唉!家父自命風流天下,四海留情,脂粉叢中聞芳即走,沾香即退,我只道自己也是有了真傳,卻不料一見臨雲,雖是風塵女子,卻是芳俗絕代,讓我情孽深種,不能自撥,讓餘兄見笑了!”
餘收言正色道,“花兄正是性情中人,志向高潔,何敢見笑。臨雲姑娘雖是流落風塵,但觀其藝業才識,又是那個名門閨秀可比?”
花濺淚感激得一把握住餘收言的手,“餘兄此言甚得我心,我自幼立志三願,識遍天下英雄,畫盡山水美景,觀盡人間絕色,今日聆臨雲仙籟之琴,繪臨雲風姿之態,得餘兄相知之友……哈哈,真是精彩!”
餘收言一聳肩頭,神態自若,“呵呵,我算得什麼英雄!偶得花兄眷顧,還要多謝你請我來此品茶聽琴呢。”言鋒一轉,“不知花兄今日還留意到什麼特別的人物嗎?”
花濺淚眼望餘收言,知其意有所指,“你是說那魯秋道?”
“不錯,你怎麼看他?”
花濺淚沉思一下,“傳言中魯秋道雖是文采飛揚,卻是一趨炎附勢之徒,然而今天所見其氣勢大度,更是隱有絕世武功,委實與傳言不符。你既然這麼問,可是有什麼蹊蹺麼?”
“此人其實乃是水知寒!”
花濺淚大驚,“一水寒?將軍府的大總管?”
餘收言含笑頜首。
花濺淚奇道,“水知寒為何要裝做魯秋道?豈不是自貶身份?”
餘收言見花濺淚語出自然,不似作偽,這才確信他不是蟲大師派來的人,“你不知蟲大師懸名五味崖三月之內必殺魯秋道的事嗎?”
“原來如此!”花濺淚閉目想了一下,已想通其原委,“早聞水知寒的寒浸掌妙絕天下,倒真想找機會見識一下。”
餘收言大笑,“花兄聞水知寒之名毫無懼色,小弟已猜到了你的來歷了!”
花濺淚一驚,然後笑道,“那就不要說出來,因為我對你的來歷也很是好奇呢!”
餘收言肅容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一個可交的朋友,如此夠了麼?”
“足夠了!”
“花兄當知此等情況下水知寒對你更有猜忌,務請小心!”
“多謝餘兄提醒,不過我看水知寒對臨雲似乎也有疑慮。哼,我還想找他麻煩呢!”
“水知寒成名數載,絕非僥倖,花兄多多保重,我亦言盡於此。”餘收言拱手一笑,“我還要等一個人,花兄請便。”
花濺淚哈哈大笑,“看來今天竟是有兩個痴情的人了,好!反正我日後總會跟著臨雲,今天此處便讓與你了。”悄聲在餘收言的耳邊道,“寧公主應該是懂武之人,想來早就見了你我,只是等我離開吧!”言罷拍拍餘收言的肩膀,哈哈大笑離去。
餘收言微微一笑,目送花濺淚遠去,心中卻猶感受著花濺淚真摯的友誼,如此傳說中的神秘人物,今日卻成了莫逆之交,世事之奇,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發了一會呆,仰望月上中天,口中喃喃道,“我等的第二個人還不出來嗎?”
“餘公子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位綠裝女子從房間中施施然地走出,向餘收言朗聲發問,正是臨雲的小婢清兒。
餘收言悄無聲息地滑下屋頂,落在清兒面前,“呵呵,打擾了姑娘的休息,在下這便離去好嗎?”
清兒也不說話,俏目望著餘收言,似乎正是要看著他消失。
餘收言欲走還留,奇道,“姑娘難道沒有一點好奇心嗎?”
清兒淺嗔,搖頭,“做人丫鬟的有什麼好奇心,對主人的意圖只需要懂而不是猜。”
餘收言含笑問道,“那麼我說要等兩個人,莫非你知道第二個人是誰?”
清兒嘴角一撇,梨渦乍現,神情煞是好看,“我知道你等的是寧公主,她住東廂院裡,你不妨到那碰碰運氣。”
餘收言大笑,“錯了錯了,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