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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的問題,彼此之間一度關聯密切,但這似乎是一段註定無法成就的“姻緣”。魏文彬專門將湘財證券的專家請到北京,給黃大姐和她的團隊開講座,做方案,黃大姐也親自陪著魏文彬等人在中央電視塔裡爬上爬下,看資產,研究財務報告。但由於種種原因合作未能繼續,央視以其得天獨厚的各種優勢,很快從證監會單獨要來指標,第二年以無錫影視基地專案上市。
往廣電部那個方向跑指標,實際上成為魏文彬他們跑的一段彎路。雖然在哲學的意義上,彎路總是最後那條正道的必經之路,但真正在彎路上迂迴曲折的時候,痛苦是難以名狀的。彭益十年之後的回憶,依舊帶有明顯的痛感:“怎麼說呢,我們那時候太弱小了,人家不願意帶我們玩,也是正常的。可惜了好幾個月的功夫,又掉頭回來,從湖南重新做起,做了整整三年。”
第七章 “中華傳媒第一股”的歷史拼圖(5)
7.5 去南嶽拜個菩薩吧
這三年對於魏文彬來說是一段煉獄一般的日子。
當時的資本市場上,真正有傳媒屬性的板塊還沒有,存在很多政策性的障礙,必須一一突破。每一個障礙的突破,都意味著一輪艱難的說服;每一輪說服,都意味著挖空心思的角度、巧妙編織的理由和對於非常路徑的尋求,同時也意味著成千上萬書面材料的整理與製作,以至於魏文彬後來說,他們一次又一次提交的材料,堆起來用卡車也拖不完,以至於參與材料整理的工作人員,會累到在長城賓館裡午夜夢遊。
那一時期中國股市正處於摸著石頭過河的探索期,充滿驚心動魄的動盪不安。湖南廣電申請上市的三年中,中國證監會換了三任主席。每一次股市的震盪,都導致一輪人事變動,每一輪人事變動,又導致一系列政策的變化。湖南廣電的上市因此一波三折,跌宕起伏。魏文彬和他的上市團隊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承受功虧一簣、前功盡棄的命運,又一次一次強打精神從頭再來。
龍秋雲說,他這輩子聽到的最震撼的一句話,是魏文彬最輕言細語的一句話。
“最難的時候,我跟老魏講,這個事太難了,搞不下去啦。老魏輕言細語說了一句話:秋雲,這要是搞不好,就交不得票了啦。”
魏文彬輕言細語說出的這句話像一聲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嘆息,比他平時任何一種說話都更深地震撼了龍秋雲的靈魂。這一聲嘆息伴隨著一個幾近哀傷的眼神,帶出了靈魂深處的無奈和憂慮。沒錯,這個事情是有巨大的政治風險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估量都是如此。如果成了,或許可望一俊遮百醜,一旦失敗,很可能將魏文彬拖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第三個寒冷的冬天,魏文彬又一次帶人緊急北上。下了火車走進北京的漫天飛雪,魏文彬又一次輕言細語,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天不負我,這次要搞成。”
就是這一次,一同北上的湘財證券副總張世明在凌晨四點的北京出了車禍。
但是,即使付出了血的代價,局勢卻仍未完全明朗。
從北京打道回府的時候,魏文彬一路上都很沉默。車進長沙,他突然說:
“秋雲,彭益,你們抽個時間去趟南嶽,拜個菩薩吧。”
龍秋雲和彭益迅速對望一眼,簡單地答了一個字:“好。”
這是魏老闆有史以來下達的最荒唐的一道指令,但是他們打算以最虔誠的心去做最忠實的執行。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道指令的荒唐,但也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這份荒唐背後的情由——沒有誰比他們更能理解魏老闆此時此刻的無助,不管菩薩靈不靈,去拜總之是繼續努力的一種表示,表示不願消極地放棄。
如果拜菩薩可以拜來上市的成功,他們願意在菩薩面前把頭磕破。
最後,還是一尊“活菩薩”幫了魏文彬的忙。1998年春天,一位重要領導瞭解到湖南廣電的改革狀況,對湖南的改革思路表示認可,在湖南廣電呈送的彙報材料上籤下了自己一字千鈞的大名,將材料轉到了證監會主席那裡。難產的電廣傳媒終於迎來了生的希望。
7.6 跟著省長上樓就是勝利
1998年12月7日至9日,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
當年最後一批上市指標也將在此期間確定派發。
魏文彬說,水裡面泡了一年,火裡面烤了一年,鹽裡面熬了一年,總該熬出個結果來了。如果這一撥再趕不上,所有的材料又將作廢,來年又要從頭再來,那就等於再死一遍,並且能不能再活過來也完全是個未知數。書 包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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