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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不同意他出院回臺。“那就把片子拿到這裡來看吧。”
梁瑞平等人抱著編輯機和顯示器來到病房,手腳麻利地架機連線,把魏老闆的病房變成了一個臨時審看間。
魏老闆斜斜地靠在床頭,形容憔悴,雙眼佈滿飽含焦慮的期待。
梁瑞平有些不忍地看他一眼,遲疑了一下,將節目帶咔嗒一聲推進放像機。
螢幕上出現了熟悉不過的場景:動物園隔壁的電視臺老院子,矮矮的一圈圍牆,圍著一棟四層高的辦公大樓,一棟三層高的辦公小樓,七棟宿舍樓,外加一座鐵塔,總面積不足五十畝。攝像機鏡頭探進辦公大樓,展現在螢幕上的是一派擁擠雜亂。隨即主持人李兵面色凝重地出現在鏡頭前,道出憂心忡忡的疑問:
“一個缺乏空間的電視臺,我們能為它的明天傾注多少想像力呢?”
緊接著出現在畫面裡的是老院子裡高聳入雲的鐵塔。
這是湖南電視上一個時代的標誌性成就,為擴大湖南電視的無線覆蓋做出過歷史性的貢獻,建成投入使用的當年,曾令湖南電視臺的廣告收入翻了一番。但這也是一個令人酸楚的物件——*時代很快來臨,鐵塔建得再高,無線發射功率再大,怎能及得*的傳輸範圍之廣、傳輸速度之快、傳輸容量之大和傳輸質量之佳。回頭來看,這座鐵塔的修建,雖然也是不乏勇氣與魄力的手筆,畢竟還是缺乏一點遠見。衛星傳輸是20世紀70年代發展起來的技術,1983年第十一次全國廣播電視工作會議已經確定,今後將主要“採用廣播衛星覆蓋”。 湖南電視臺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修建的無線電視發射塔,難以避免很快落寞的命運。解說詞發出一連串嘆息與詰問。
第四章 跨越(5)
三年前峻工的電視發射塔,曾一度使我們產生過某種莫名其妙的昏旋,它在全國屈指可數的高度,曾使我們覺得湖南臺可以在無形的電視空間裡找到突破,但在高度之下,我們的電視生產方式,運作手段乃至電視表現手法並未完全走出黑白電影膠片時代。
面對一場來自天上和地面的立體戰爭,我省一位權威的電視人士甚至搬用了‘節節敗退’這個軍事上最可怕的字眼來警示湖南臺目前的處境。
面對一個新的電視時代,湖南臺將拿什麼奉獻給觀眾,舊的體制、舊的電視生產方式、舊的電視覆蓋網、舊的辦公樓、舊的電視觀念還能讓我們溫情脈脈到幾時?
鏡頭隨即轉至湖南經濟廣播電臺的“友誼直播室”。湖南經濟廣播電臺於1992年8月8日開播,以當時還不普遍的直播為特色,並且富有創意地將直播工作間設在長沙市最繁華的商業區人氣最旺的高階商廈的透明玻璃間裡,首次將神秘的電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使之成為長沙都市生活中的一道亮麗風景,極大地提升了品牌知名度,吸引了大批聽眾,掀起了一股廣播熱。然而廣播同樣面臨為落後的覆蓋方式所制約的悲哀。解說詞寫道:
這是湖南廣播一處帶改革性的試驗田和風景線,每天從這裡傳送的電波都在有力地團結和吸引一支越來越龐大的收音家族。但是出五一大道不遠,‘友誼直播室’的聲音便遇到了一座小山峰的阻攔,這山居然就是長沙的名勝嶽麓山。風景獨好的嶽麓山,可以拒絕我們自己的名牌,卻不去阻擋來自地球另一端的‘*’和英國BBC,這到底是麓山的誤導,還是廣播的悲劇?
當廣播的悲劇連同電視的窘迫一起向我們逼近的時候,一場沒有硝煙,沒有國界的空中世紀之戰已經打到了我們身邊。黃土嶺這個擁有我省廣播電視首腦機關的小山頭,必須同時對危機和挑戰做出歷史性的回答。
4.6 從七里廟到洪山廟
病房變成的臨時審看間裡,魏文彬目不轉睛地盯著顯示器。
一支並未點燃的煙,叼在他的嘴上。
“二平”的鏡頭掠過湖南電視臺的老院子,掠過寂寞的鐵塔,掠過袁家嶺的友誼直播室,迅速調轉到一片荒山野嶺上。這一段解說詞寫道:
不記得是從哪一天起,長沙市北郊村口農場來了一批又一批不速之客,也不知吹的什麼風,省委領導也一個接一個的走在了這裡的阡陌山道,在時間的伴隨下,一幅巨大的建設藍圖,最後鋪在了這片青山秀水之中。至此,湖南廣播電視系統前後兩代人,歷時上十年的追求與夢想,終於可以在這片曠野中完成與現實的交接。
魏文彬接任湖南廣播電視廳廳長一職之前,湖南廣播電視廳已經在原廳機關所在地黃土嶺的周邊完成了新的廣電中心